“这……这个……”陈勇好生为难，这话题是能说的吗？你好歹等主角死透七年再说啊。他没办法地憋半天，只是颤颤巍巍憋出一段：“这个问题，我们还当从理、法、天……三个方面来探讨。”
“还三个方面来探讨。”
白焆直接无视他说：“说吧，说吧，你好好说吧。一个平民妄议国事，予尝为女妄言之，女亦以妄听之。”
简直难以置信，白焆居然随口甩了先贤的话讥讽陈勇。
陈植之差点要叫好，那边陈勇也是傻了，半晌没说话，再开口他讲：“你居然识字。”
“我还会舞剑看马呢，你个村口小儿知道你奶奶个屁！”骂完，白焆剑柄把他推开就出去了，陈勇见她出去，忙问：“你这又去哪？”
“不是你说的有人抓鬼叫我们去看的吗？神经！给脸不要脸！”门外白焆骂道，人走了。
她走了，陈勇还是愣愣的，好一会转头过来居然有那么几分求救的姿态问陈植之：“她一直是这样的，还是对我不好？”
“她一直是这样的。”陈植之也跟着出门，道：“也的确是对你不好。”
讲完，他也走了，陈勇一人在这里没意思，赶紧也追了出去。
到了地方，是寺内，观音堂边的一个香房。
陈植之他们到的时候，黑衣道人已经要开始做法了，屋子里摆放了许多大桶子，里头放满了水。
见陈植之他们来了，那狄真得意，该是把他说了好几遍的话又拿出来重复道：“道长才罗盘看了地方，料定此处必有妖物，要以渗水法觅妖邪！”
“渗水法？”陈植之不懂，问了一句，那边狄真点头，随后就不做声了，原是那道长已经准备到位。
见到情况不对，白焆走过来偷偷问陈植之：“渗水法是啥？”
都不用陈植之回答，她看他表情就知道他不知道，白了他一眼，那边陈勇看到二人对话全程，不由又生气了一轮。
这都是怎样糟心的晚辈，当然陈植之自己也有问题，只能认栽摇头，随后他见那黑道长开始撒符咒，念咒语，就赶紧走到一边躲避。
身边来了一人。
“哼哼哼……”浅笑传来，正是那慕容秋夫人啊！
陈植之其实很不想跟她对线，但这么不巧刚好走一边了，他只能行礼道：“夫人好。”
“先生好。”慕容秋回礼，还要说些什么，那站主场的狄真过来了，招呼她讲：“来了，来了。夫人快看好！”
“哦。”慕容秋应一声，最后看了陈植之一眼，去看黑衣道人做法。
再看那黑衣道人念完咒，也撒完了咒，忽然跑到几个水桶面前，咣咣咣就是几下，用他手里的剑戳破了水桶的桶底。
屋里的水桶都是满水，桶底外围也是实实的一层圆，底虽然破了，但桶里头的水没能马上从底部漫出来，一屋子好多桶，几乎全部都是这个样子，底破了，但水没有立刻倾覆而出，而是围绕着桶底渗出来一些的样子，唯有……
屋子西北角一处的大桶，那黑衣道人看了一圈，到那个位置忽然大叫：“你们快来看！”
众人齐齐过去看，看到那大桶里的水已经去了一半，另外一半都已经渗到地下去了。
“哇！”陈植之叫了一声，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当下要去掏小本本做记录，他身边慕容秋见了又是捂住嘴咯咯咯地笑，娇声讲他：“你看你，少见多怪，还是个抓鬼的，说出来谁信啊？”
“哎呀，抓鬼的就要全知全能吗？”
陈植之讲，后面还打算表扬黑衣道人几句，那灰衣道人忽然出来，说：“这是很基本的招数，关键还要看你找到的东西究竟是不是妖邪。”
“是不是？挖出来便知。”黑衣道人说，随后就喊了人过来开挖。
和尚庙里不缺劳力，几个和尚挖了一会，真就从这个房子渗水的角落下面挖出一口棺材来。
“开棺做法！”黑衣道人见挖出了东西，赶紧走第二个流程。
“老衲来念经。”黄衣和尚说。
灰衣道人看着不情愿，但也只能跟着讲：“我来为道兄护法。”
唯有陈植之看到这里就懒得看了。他觉得挖出来东西，最好的处理方法就是烧，赶快地烧，烧不掉再想点法子，像是撒点泡过观音像的圣水什么的。
无心再看他看到屋外天已经黑了，便自行走了出去，在院中漫步。
漫步一会，他自有感应，就停了下来。
转身过来，他看到身后佛塔，身下树影婆娑，宛如一道黑影完美融入其中。清澈的天空中，明月高悬，陈植之一下看得痴了，有人到了他身边还不自觉，直到那人唤他：“先生在想什么？”
“我在排序。”陈植之道。
“排什么序？”慕容秋夫人笑着问他。
陈植之低头看她，表情有些奇怪地说了一句：“你这样真是很美。”随后才讲：“我在想若是按照本格推理的说法，黑衣道人是第一个，第二个又是谁？第三个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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