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尖一蹙，放下陶勺。
咯啦一声轻响，不大，却瞬间让整个交谈气氛冷寂下去。
“母亲，我想明白了。”
“啊？”
佟映芳端了茶水，喝了一口润嘴，就觉得不好喝。
但又舍不得小女儿渴着，还是劝着人喝两口，别渴着肚子里的赵家亲孙，她小声小气地哄着小女儿，对于长女倏冷的语气都没太反应。
顾雪芙迳自道，“我跟顾雪蔷这隔夜仇，肯定是打消不了的了。”
“我离婚一个月，她就怀了两个月，这个情况是个正常人都不能忍，凭什么要我忍，要我尽释前嫌？！”
“你们今天来，难道是来道歉，认错，冰释前嫌的吗？”
“呵，并不是吧！”
顾雪蔷惊讶地看着眉眼冷戾的人，心下没由来地瑟缩了一下。
这是她记忆里，那个自信、强大，甚至骄傲又自负的优秀大姐没错。每次面对这样的顾雪芙，她就浑身不自在，想要反驳，却张不开嘴。
而在母亲身边，向来也不需要她张嘴。
佟映芳一听长女这逆天般的指责、控诉，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张口尖喝，“顾雪芙，都这个时候，你妹妹肚子都快六个月了，你来怪她有什么用。”
“难不成你还要她把孩子打了吗？那可是一尸两命，那是造孽。”
“她是你妹妹，不是你的怨家。”
“你这么兴师问罪，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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