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了。
马九妹嘻哈道：“巨浪，你好棒啊。”
“今晚，让你知道我到底有多么棒。”
“不好呢，我要回家了。”
马九妹要溜走。
我忽然就涌起了一股邪火，将她摁在了沙发上。
马九妹放弃反抗了，可这时候，门开了，谭银山和潘可卿走了进来。
潘可卿肚子很大，预产期即将来临。
看到了她，我自然就想到了对她情有独钟的高帆，可我不能够当着他们的面，提起巨浪公司的副总高帆。
谭银山笑道：“不好意思啊，巨浪，打扰了你的雅兴。”
“没什么，我一直想跟你聊，又怕打扰了你的心境。”
我这么说是因为。
破烂谭这个人，不同心境之下，可以聊的话题截然不同。
破烂谭坐到了沙发上，怀里搂着潘可卿，低沉道：“海潮，你这后生让我特别喜欢，只有你才能让我静下心来回忆自己的年轻时代。
所以，每当你遇到了麻烦，我就会替你着急，你时不时遇到麻烦，我时不时为你着急。
就现在，你的心境就是我的心境，你想聊什么，我都会聆听，并且帮你出谋划策。”
听罢。
我很感动。
可是，谭银山怀里搂着自己即将临盆的爱人，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他都是即将当爹的人了，不想再去充当杀手。
我笑着说：“谭叔，之后对付蓝海鲲，不用你出手，我诓了他。”
“怎么诓的？”
“我编造了一个莫须有的组织，地狱火……”
“巨浪，你的确很聪明，应变能力很强大，但是，你编造出了地狱火，最多也就让蓝家忌惮一段时间。
凭借蓝家的实力，再加上背后的夔氏家族，很快就能查清真伪。
或者说，目前他们对你手里的底牌就很清楚，如果抛开了乔家和马家，你手里还有什么资源，他们非常明了。”
谭银山的脸色，很是苦涩。
当我是忘年交挚友，所以他发自内心为我着想。
我提到了夔公子的大名，夔皓庭。
“夔皓庭年龄与乔雪菲相仿，三十岁的人了，没有过婚姻？”
“看来，一直到今天，雪菲都没有对你详细说过夔公子的情况。
夔皓庭有过婚姻，第一任妻子，是他的父亲夔穆尧战友的女儿，女孩很漂亮，名字叫沐春禾，怀孕期间，被夔皓庭开枪打死了，一颗子弹将美好的容颜打得面目全非，一尸两命。”
谭银山提供的信息，让我不只是震撼。
“这……”
我几乎难以想象，怒声道，“夔公子开枪打死了怀孕的妻子，要么他是精神病，要么沐春禾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谭银山苦笑着：“巨浪，你还真说对了，夔公子就是有精神分裂症，时好时坏。”
“难怪……”
一瞬间，我完全理解了，“乔家和冯家，就不可能让乔雪菲嫁给一个有精神分裂症的人，不管夔氏家族有多么高的段位。”
谭银山点燃了烟斗，让我尝了尝他最近入手的烟丝。
我抽了两口，笑着说：“也就一般。”
“臭小子，你丫没口福，这是哈瓦那烟丝之中的上品，乔大哥给我的。”
谭银山自己津津有味品尝。
怀里挺着肚子的潘可卿，娇嗔扇动烟气。
“老谭，你抽烟也就算了，还让肚子里的宝宝吸二手烟？”
“不抽了，不抽了，小宝宝健康最重要。”
谭银山灭了烟斗。
一系列表现，都是对妻子和腹中宝贝的心疼。
谭银山沉默之后，叹息道：“夔公子可不觉得自己有病，在他看来，除了他自己正常之外，其他人都不正常。”
我苦笑着：“如果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认为自己没病，认为周围的人都有病，这就很麻烦。”
谭银山说道：“重点是，夔氏家族年轻一辈男丁少，夔公子有亲妹妹，也有堂姐堂妹一堆，可男丁就他一个。
夔氏家族开枝散叶，就指望夔皓庭，目前夔氏家族最看好的就是乔雪菲，可乔雪菲是你媳妇。所以在夔氏家族眼里，你就是眼中钉，肉中刺。”
我愈发理解。
夔氏家族到底有多么恨我。
我自然会想到，乔雪菲的身体情况，说道：“乔雪菲在21岁之后，两次中毒。在第二次中毒之后，就丧失了生育能力。”
谭银山轻轻摇头：“雪菲两次中毒，都是编造的谎言，联合佟氏一起欺骗夔氏家族。
就雪菲的身材，好生养，可惜的是，她不敢给你生孩子。如果你和雪菲的孩子诞生了，夔氏家族全体人员，都会仰头怪叫。”
我的心情很沉重。
可这时候，马九妹却嗤嗤笑了起来。
“九妹，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夔氏家族列队仰头怪叫的画面，真他妈的荒诞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么一个精神分裂症患者，送到医院关起来就对了，折腾鸡毛？”马九妹说着。
“九妹，你这是抛开了现实，抛开了拥有与失去，最为天真，最为朴实的想法。”
谭银山一番点评，然后就带着潘可卿，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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