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梦见了她，她在梦中和你说了什么吗？”
“她死了。”
祁镜暝一愣，很快就明白了忧丫头最后的选择。
他给司柠盖好被子，“继续睡吧，不要想已经过去的事了。”
司柠点点头，脑海里却不自觉的回忆起梦中的情景。
梦里，忧丫头坐在桌前喝着忘忧酒，见司柠走了过来，她拿出另一个酒杯，斟了一杯酒。
“要来一杯吗？”
司柠接过酒杯，徐徐喝了一口。
这忘忧口感细腻，回味悠长，只这一口便能让人忘却所有烦恼。
“如果你也是忘忧族，你会和我做出一样的选择吗？”
“我不明白，你之前不是很抗拒吗？”司柠放下酒杯，静静的看着她。
“你有很在乎的家人吗？如果你有的话，你就会明白我了。从不愿到不舍，看着他们痛苦不堪的样子，我便明白为什么会有我们忘忧。我没有多高尚，我只是希望他们可以忘记痛苦，想看见他们笑。”
忧丫头猛喝了一口忘忧，然后又为杯中添满酒。
“如果我们忘忧没有感情，那么我们便不会害怕死亡，这让人费解的使命会不断传承下去；可我们忘忧有感情，我们还是会完成我们的使命，一场死局。
所以说始神过于精明了，假如祂在创造我们时，愿意多分一点私心给我们，说不定我们一族会有人叛逆呢。”
忧丫头哈哈的笑着，让司柠想起她本就是一个爱笑的姑娘。
“你说，既然我们生来是要为凡人死的，那为什么我们会是妖啊。我听说药人一族就是仙族呢，明明和我们也差不了多少。只不过一个是医人身，一个是医人心。”
面对忧丫头的问题，司柠也给不了答案。
见司柠接不住她的话，忧丫头又自言自语的说着。
“大家现在应该不再沉浸在痛苦中了吧，王叔最爱说笑，不知道现在是不是正和叔叔婶婶们谈笑。谢叔的孙儿，不知道他周岁宴办的怎么样。还有啊，不知道张叔家儿子从战场上回来了没有……”
忧丫头又喝了许多忘忧酒，直到酒坛最后一滴酒落入杯中，她望着杯中她的倒影流下了泪。
“可惜，我都看不见了。”
……
又过去了一阵子，正在房间里打坐修炼的祁镜暝与司柠听到窗边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我去看看，许是鸦五来了。”
祁镜暝打开窗户，一只乌鸦飞了进来，落地那一刻化成了人形。
“禀少主，已有三两重野山参的消息。”
“何处。”
“从此处往西穿过五个城镇，可到西梧镇，镇上商贾世家宋家有三两重野山参。”
“做的不错。”祁镜暝想着从这里到西梧镇大概半个月到一个月就能到。
鸦五没有得祁镜暝的命令离开，便没忍住偷看了一眼司柠。
鸦五心想，怎么回回来少主身边，都能看见这个姑娘。这姑娘怕不是要成为少主夫人了。
祁镜暝发现鸦五的眼神停在了司柠身上，突然很不爽。
“说完了就赶紧离开，眼睛不要乱看。”
“是。”
被祁镜暝训斥后，鸦五更能确信少主和这个姑娘有点什么了。
鸦五离开后，司柠点了点祁镜暝。
祁镜暝明白这是司柠要和他搭话的前奏。
“怎么了？”
原本满脸期待的他在听到司柠的话后，很快就冷了脸。
“你怎么对鸦五那么凶。”
“你这么在乎他做什么。”祁镜暝表示他真的很不满。
“祁镜暝，鸦五到处给你打听解药的消息，你怎的还训斥他。寻找解药一事上，他功不可没，就算他是你的下属你也不能随便凶他。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要学会笼络人心，他做的好了，你应该赏他而不是罚他。”
司柠字正腔圆的劝诫着祁镜暝。
这可把祁镜暝愁坏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不是找了个媳妇，而是找了个谋士。
再说了，中庸之道只适合人界，妖界的管理向来以实力为尊。
虽然祁镜暝很不服，但他还是示软了。
毕竟司柠说的也不无道理，鸦五的确该赏。
“我明白了，但我就是不想他看你而已，下次不会再那样对他了。”
祁镜暝是个会承认自己错误的人，但每次说的时候都会很别扭。
这不，刚刚那话就是他抱着司柠的脖子说的，整个脸都藏到了司柠脖颈处。
“好了，快放开我，怎么越来越黏人了。你这副样子要是让你属下看见，岂不是把你在他们面前树立的威严全丢光了。”
司柠一想到一群懵圈的妖怪看着祁镜暝，然后真诚发问——老大，你在那个人类面前做啥了？老大是在撒娇吗？
司柠想想就好笑。
当然以上都是司柠的想像，祁镜暝自然会小心不让属下看见的。
“不让他们看见不就好了，左右这会也没别人，你还让我端着不成？”
祁镜暝蹭了司柠几下，然后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你明明最喜欢我这般黏着你，还要嘴硬什么，这叫欲擒故纵吗？”
祁镜暝勾着司柠的脖子，又亲了她一下。
“我怎的就喜欢了，明明每次我都撵你走，是你自己赖着不走，脸皮真厚。”
司柠嘴上说着不要，手却一刻也没停下，祁镜暝的尾巴都快被她薅秃了。
“哦？那你的手在做什么，真是口嫌体正直。”
祁镜暝是当之无愧的狐狸精，每天想方设法的勾搭着司柠。
司柠这会偏和他杠上了，松开了祁镜暝的尾巴，推了他一下。
“不摸了，你可以从我身上下来了吗？”
祁镜暝真是跟个狗皮膏药一般，一天到晚就是黏在司柠身上。
祁镜暝等了许久，司柠居然真的能忍住不摸他尾巴。
他摇着身后九条尾巴，抓过司柠的手去摸它们。
“是我错了，你摸摸我吧。”
司柠看着他这副勾人的模样，早知道一开始他表露爱意时就拒绝他了。狐狸精什么的，太害人了。
怎么可以在应该专注修炼的时候去谈情说爱呢。
心里是这么想，但她还是摸上了祁镜暝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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