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长老在书房枯坐一夜， 窗外的光线由明到暗，清晨的阳光照进来时，他终于下定决心要拉萧赐下水。
与其指望萧赐能够善待贾家，还不如他自己转为污点证人。
毕竟当初围剿黑鸦的时候，是萧赐想要保下黑鸦核心成员，由许长老说服史襄来出这个面。
贾长老打开书房保险柜，里面安静的躺着一个手环。
他的手还没伸出去，腕上的手环就响起来了。
贾长老心头一紧。
是萧赐的电话。
他稳稳心神，过了一会才接通电话：“喂，老萧啊，这么早打我电话做什么？”
电话那边传来萧赐的叹息声：“老贾你糊涂啊，你这样会害了鹭稔的。”
贾长老打了个哈欠，眼睛不动声色的扫视着书房：“老萧，一大清早你说的什么胡话？”
他的书房向来不许旁人进入，即便是打扫也要得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进行。
萧赐打电话来是试探还是……
萧赐接下来的话让贾长老心头一颤：“你要用保险柜里的手环给皇帝打电话，对么？”
“什么保险柜里的手环，我听不明白。”贾长老语气平静，嘴唇忍不住颤了颤。
下一秒保险柜里升起的虚拟屏打破了他竭力维持的冷静。
虚拟屏上出现萧赐的脸：“老贾，我再问你一遍，你是要给皇帝打电话，对么？”
萧赐和贾长老同岁，但从外表上来看，他甚至比贾鹭稔还要年轻几岁。
贾长老失声道：“你让人在我的保险柜里动了手脚！萧赐你就是这么对待合作伙伴的？！”
萧赐淡笑着看着贾长老：“你不也留了一手？”
这个手环是长老院长老的特权之一，可以直接联系皇帝不会显示来电人姓名、号码，也不会留下通话记录，加密变声通话更不用担心被监听。
手环原本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长老们相互监督，发现问题及时向皇帝进行检举。
宁知渊一边用神识探听贾长老和萧赐的对话，一边分神听虞唯宁解释保险柜里手环的来历。
“只能说尊重但不理解，想出这个法子的人挺天真的，都是混成老狐狸人了。除非正义感爆棚或者有利益冲突，基本上不会有人使用这个手环的。”
“确实。”
虞唯宁记得闲聊的时候皇帝说过长老特制手环就是摆设，他继位这么多年一次都没接到过电话。
宁知渊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泪来，他翻个身滚进虞唯宁怀里，把眼泪蹭在哨兵的胸口。
他在贾长老的身上留下一抹神识，防止错过第一手瓜。
谁能想到这两个老登精力这么好，一大清早就开始搭台唱戏。
贾长老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你买通了我的管家，是么？”
萧赐做出思考的样子：“也不能说是买通，他是被我胁迫的，是人就会有软肋，就像你的软肋是贾鹭稔。”
贾长老和萧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从他的话里听出异常来：“你对我的儿子做了什么？！”
问这话时，贾长老搭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萧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笑吟吟地问：“如果陛下查到你的头上，你——”
“我会认下所有的事情。”
贾长老闭上眼睛，他身上的时间仿佛加速流逝一般，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萧赐承诺他：“事情尘埃落定后，贾鹭稔会平安无事，我会帮助他改变身份、还会给他一笔钱，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除了相信萧赐，贾长老别无选择，他只能苦苦哀求：“我知道你有很多办法让一个人说不出去秘密，只求你别伤他性命、别让他成为一个废人。”
他太了解萧赐了，自己的儿子知道、参与的事情太多，他担心萧赐会为免夜长梦多而下死手。
萧赐笑着点点头：“你放心，我说过会让他一辈子衣食无忧。”
至此，两人断了通讯。
宁知渊的脑袋在虞唯宁的胸口蹭蹭，抬起头来问：“陛下准备怎么处理萧赐，他是不是想保全皇后和太子他们？”
向导细软的头发蹭在胸口，让虞唯宁心猿意马起来。
他骨节分明的大手顺着宁知渊的后腰往下滑：“嗯，如果萧赐被推到明面上，大伯母他们肯定会受到牵连。”
“啧！”
宁知渊抓住虞唯宁的胳膊：“讨论正事呢！把你的猪蹄子收好。”
虞唯宁露出受伤的表情：“我不是你最心爱的金猪霸霸了？”
宁知渊皮笑肉不笑：“我的金猪霸霸不是打z机也不是lsp。”
虞唯宁翻身把宁知渊压在身下：“那是因为我降级了，我现在是你的银猪霸霸。”
宁知渊：“……你真的是脸都不要了。”
虞唯宁吻住身下人的唇，脸什么的哪有身体力行地和心爱的人深入交流来的重要？
虞唯宁不要脸的结果就是宁知渊查看手环时间，显示已经是五天后。
贾长老“主动”认罪，皇帝动手清理贾长老供认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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