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狂飙了五天五夜。
高调都没出过门。
终于在第六天，雪彻底停了。
当然，雪的深度已经到了四楼。
外面的温度还是特别低。
出门都得裹的严严实实的，下面的雪都冻硬了。
踩上去硬邦邦的，能把雪冻这么硬。温度得低成什么样子。看着上面被人踩出来的脚印，高调估计楼下那俩家应该是天天外出的。
戴上皮草帽子，穿好皮草，戴好手套才敢出去。
到处白茫茫的一片，高调今天出门也不准备干啥。就随便看看。没被人踩过的地方，也不敢踩。不然下面真空掉下去都没人救。
走了大概几百米居然看见了黎玄琛。
要不是身上那衣服是他给的。他还真认不出来。
“黎哥？”
高调离好远就在叫人。声音又大又响亮。想听不见都难。
“？”
“好巧啊？回家？”
“不回。”
“那你去哪里？”
“……工厂。”
“现在还有什么工厂还开门啊！”
“就是一些普通人聚集在一起生活的地方。”
“你们经常一起出海的人？”
“嗯。”
“远么？我可以一起去看看不？”
“……随你。”
“那一起走吧。等会咱们还可以一起回来。”
……
足足走了一个多小时。身上汗都走出来了。
郊区废工厂，看样子是每天都除雪了。不然早被埋了。
工厂附近堆的都是高高的雪山。
外面还有人在干活，看见黎玄琛来了都点头打招呼。
“黎哥。”
“黎哥……”
“嗯。”
……
看来这黎玄琛在这里还挺受欢迎的。
“黎哥，这里是你创办的么？”
“算是。”
跟着黎玄琛一路走到了工厂里面。
他好像根本没有避忌自己一样。没有阻止自己跟着他走。
外面现在铲雪，运雪的基本都男人。
里面就看见了很多女人，小孩。
大家也都在烧火，煮雪。
“都在喝烧开的雪水？”
高调话是对着黎玄琛说的，眼睛是看着那些小孩子的。
不知为何，本来以自己的个性不仅不会觉得有什么，反而会很兴奋。兴奋看见其他人过的如此不堪。就是兴奋。
可是自己现在心里好像出现了一些怜悯的东西。
这不应该啊……
高调突然矛盾了起来。
“你怎么了？”
“啊？”
“……哪里难受？”
“没!”
高调拼命摇摇头。
“他们都没衣服穿么？”
每个人几乎穿的都是普通旧棉衣。
“极寒天气来的突然。大家来不及搜寻厚衣服。大雪狂飙，没办法。好在天天烧火，里面也还算可以。
厚衣服都紧着出去干活的人穿。”
黎玄琛很平淡的解释着。
比平时都好像耐心了不少。
又跟着黎玄琛走到了最里面的房间。黎玄琛才坐下，看着桌上已经放好的文件。
“你想参观可以去外面看看。”
“……等会吧。”
他得平复一下心情。
这样的感觉让人太难受了。
你要是找他吵架打架，他会非常兴奋的同意，还比你吵的更凶，打的更凶。
你现在让他看了这些软刀子。
他真的心特别不安定。想骂人无处宣泄。
“黎哥，我可以躺这里休息下么？”
看了看旁边简陋的单人沙发。
高调心更加不安定了。总感觉心砰砰的快跳出来了一样。
不安极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一个个孩子的眼神这么杀他!
“你没事吧？”
“没。”
“躺吧。”
高调直接瘫坐在了沙发上。一分钟不到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黎玄琛还在对面的椅子上坐着。
“……现在，什么时候了？”
高调慢慢的坐了起来，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
脑子嗡嗡的。
“晚上八点。”
“……我该回去了。”
不知道自己怎么睡了这么久。
黎玄琛合上文件，准备一起走。
身上还是也些软的发不出力。
两人刚走出小办公室，一个孩子和其他孩子打打闹闹的冲了上来，刚好撞到了高调。
“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去玩吧。”话是黎玄琛说的。
高调已经愣在了原地。
“你没事吧？”
“……没……”
“走吧。”
从白天就不对劲。不知道这人怎么了。
两人串过人群，看着大家都一伙一伙的在聊天，八卦啥的。
高调突然想起来上辈子末世的时候。
路边都是死人。
根本没有像现在这样。大家吃的不好，穿的不暖，但是脸上有开心的表情。
两人一路走了出厂房。
到处是雪。所以晚上的路也被照的很亮。
“黎哥……”
“说。”
“我有一批羽绒服，数量不多。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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