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样。”亚历山大听完李虹北的抱怨，笑了笑：“现在还生气吗？”
李虹北喝着酒：“算了，已经不气了。”
他半闭着眼，摇头晃脑：“这酒还有些烈度，有点像太清的洺酒？”
半晚上下来，两人就着酒，慢悠悠的品着，好不惬意。
亚历山大微微点头：“......确实，有些洺酒的滋味。”
李虹北肯定的点头：“我老帝都人了，肯定有洺酒里的料在里面。”
“哦？那你怎么来青道了？直接在仙京院上不好吗？”
李虹北已有些许醉意：“我爷爷来青道了，我闲着无聊，也就跟过来了。”
亚历山大不紧不慢：“来青道？”
“来青道当院长。”李虹北虽然不怎么想炫耀，但话说到了也就提一句。
亚历山大想了想：“号称‘万神尊’的半圣李日麟？他是你爷爷？”
李虹北有些惊讶：“这你都知道？”
除了那几位家喻户晓的大人物，普通人是很少会去注意帝国高层是谁的。
能知道李日麟这个名字，已经说明亚历山大对帝国的政事有所了解。
亚历山大倒了杯酒：“我长在浮夜陆，自然知道万神尊的尊号。”
“毕竟是当年能和龙圣阁下天下相争的一代英杰。”
李虹北恍然。
帝国一陆一圣，坐镇西陆浮夜陆的便是龙圣姬耀武，亚历山大知道他过往对手也不足为奇。
“其实我是生在神灵同盟中的，长大了才到浮夜陆来。”
亚历山大抬起头，眼中是对往昔的回忆：
“浮夜陆是帝国最靠近同盟的领域，姬耀武的名字，哪怕在同盟里也是响得不得了。”
“大家都叫他为‘半神’，号称有一人灭一国的勇武，我原以为他肯定是帝国的最强者。”
“而我来帝国后才知道，原来帝国每块大陆上都有圣人坐镇。”
李虹北静静听着。
对他而言司空见惯的事，原来是别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亚历山大饮下一杯酒，舔舔嘴唇：“真是好酒......论说名酒和艺术，或是其他娱乐，我自信同盟不会输给帝国。”
“但这没用，只要有三位圣人联手，同盟便有倾覆之危，乱世之中，唯有武力是永恒的真理。”
“我心里知道，帝国代表着人族最强的力量，也唯有帝国，方能与血族相抗衡。”
“和帝国相比，神灵同盟没那么多厉害的人物，又散又乱，也没什么凝聚力。”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同盟这样子和血族有什么区别，还不如直接在帝国或是血族中选一家投靠得了。”
这话说得非常非常离经叛道了。
要是李虹北捅出去，不管在人族哪个地方，亚历山大都会因言获罪。
看亚历山大微醉的脸庞，李虹北忽然有些感动。
这样的话都能坦然和他分享，可以看出，亚历山大是真把他当成朋友的。
“你知道灵圣会吗？”李虹北问道。
当知道了一个秘密，他就不自觉想拿一个相同分量的秘密回馈。
亚历山大摇头：“没听过，但名字里带个什么神什么圣的多半是同盟里的什么组织。”
李虹北点头：“是同盟里一个专门盗窃帝国秘术的组织。”
然后，他简单叙述了一下甘瑟的事。
亚历山大听完，若有所思：“同盟里原来还有这东西，这倒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李虹北耸耸肩：“他们可把我给整惨了。”
亚历山大淡淡的说道：“说这个话可能有些失礼，但我不觉得这是什么大问题。”
“灵圣会想行偷鸡摸狗之事，而帝国对其制裁，这都是应有之理。”
“那个......甘瑟是吧？甘瑟想杀你，反而被江游所杀，也是咎由自取。”
“我不会在道德上指责任意一方的行为。”
这话李虹北听了也不生气，亚历山大似乎一直处在混乱中立的九宫格中，这种立场也不意外。
李虹北道：“所以你出现的时候，我们都还有些怀疑你是不是灵圣会的人。”
“当然，现在看来你这样的人也不会是在灵圣会里。”
亚历山大笑了笑，举杯：“好吧，那就为我洗脱冤屈干一杯。”
“明天我们就要去偷天换日了！”
李虹北也笑，举杯。
这时，飞讯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李虹北拿出来一看，原来是幽侠给他发消息。
无非是跟他说比赛日期定在四天后，顺便问他现在在哪。
李虹北没多想，顺手回了句“在喝酒，知道了”就关了。
看李虹北动作，亚历山大微微一笑，从容的饮下手中一杯酒。
他看向窗外，漂亮的眼睛眨了眨。
不远处，主教看着他，不动声色的点点头，随即消失在夜色之中。
看眼前这个小孩一杯杯的饮酒入腹，亚历山大摸了摸自己亚麻色的头发，脸上笑容几乎抑制不住。
本来他还让主教扮作富商，打算在“行窃”的过程中筹划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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