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脂收敛了一阵子，开始知道给伏绾行礼了。
“哎哟，羊昭训这是做什么？
“我不是说了么，你只用给太子行礼。”伏绾见羊脂跪下，连忙亲自将她搀起。
羊脂故作委屈：“前日偶遇太子殿下，殿下说……
“臣妾不给太子妃行礼、还抢了小伏将军送给太子妃的雪狐裘。
“这雪狐裘，臣妾是无福消受了；
“特地送还给太子妃。”
伏绾大度道：“我并没有向太子说过你一句坏话，想必是太子受了小人挑拨。
“我才是太子妃，你只用听我的；
“羊昭训是聪明人，可不能因小人造谣，就跟我生分了。”
羊脂听了，仍惺惺作态，要将雪狐裘还给伏绾；
伏绾不仅不收，还又送了她几件。
“这几件也是伏昕送的。
“成色比上次那件更好、做工更费工夫，所以送来得晚些。
“东宫里，只有妹妹肤如凝脂，配得上这些雪狐裘。
“别听小人嚼舌根。”伏绾笑道。
羊脂嘴上说自己“不配”；
伏绾牵了她的手摸了摸雪狐裘，她就再没推辞了。
这天起，羊脂仍旧穿着雪狐裘在东宫招摇；
东宫还有传言说“只有羊昭训配穿雪狐裘”。
羊脂仍然不知，那是伏绾派人故意散布的。
从此，羊脂只要打听了伏绾收到什么好东西、新奇玩意，便去永宁殿。
她当然怕被元慎呵斥。
所以她从不直接向伏绾索取。
“真羡慕太子妃，能用这么贵的东西……”
“臣妾自幼家贫，哪怕进了宫，也没用过这么好的东西……”
“我要是能拥有这个东西，哪怕一天也是好的……”
伏绾乐得把那些东西赏赐给她。
只是没告诉她——
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是送给“太子妃伏绾’的；
相当一部分东西，是别人献给太子的。
这部分东西，均在东宫长官司留有记录。
羊脂终究吃了低位分的亏。
东宫的很多事情，是她这个位置接触不到的。
每当元慎问起“那个谁谁谁进献的什么什么在哪”、
“这个谁谁谁送的什么什么怎么从没见过”的时候；
永宁殿的宫女便“适时”“委婉”地告知——
“是羊昭训拿走了”；
“羊昭训说她是东宫妾，送给东宫的东西她也有份”；
“羊昭训还说，凭什么太子和好东西都是太子妃的”……
这些话，一点一滴积在元慎心里；
他对羊脂的愧疚，终于消失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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