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已经等不及了！你们还磨磨蹭蹭什么！赶紧开始！！！”马尚霏冲着戏台子上面喊。
皇甫月笙也没什么兴趣看，瞥了一眼过去。
四个穿着戏服的伶人，拿着道具的手抖不停，摆的动作也是不太放得开。
皇甫月笙垂下眼帘，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摩挲上面的纹路。
马尚霏也注意到她对戏曲不感兴趣，陪笑道：“殿下，您若是对这没兴趣，咱们就出去外面听曲，我知道有一处地方特别美妙，美男如云。”
“那不是青楼吗。”
“呃……这，这个……”马尚霏顿住，“殿下您要是去里面听上花魁弹一曲啊，我保证您以后天天都想去看！而且青楼里也有干净的小倌，殿下您喜欢什么样的，我就送到您面前来！”
毒不死她，就只能用第二个计划了。
只要将皇甫月笙的性子养得嚣张跋扈，如果她整日沉溺于声色之中，就算死在北漠，女皇也不会怪在她头上！！！
马尚霏眼底闪过得意。
皇甫月笙葱白手指抵着额头，语气淡淡的，“听得有点困了。”
戏台子上是伶人唱戏的声音，婉转悠扬，底下是小鼓和二胡配乐。
皇甫月笙最欣赏不来这种，听了就觉得心烦，甚至犯困。
马尚霏可不能让计划落空，毕恭毕敬道：“殿下，您跟我出去看美男跳舞，我保证你会精神抖擞！”
皇甫月笙挑了挑眉，声音不紧不慢，语调很轻，带着嘲讽，“马城主私底下玩的真花，竟也想带坏我，就不怕我回头告诉母皇，马城主整日沉迷于声色犬马，不务正业，挥霍无度，你说你的位置还坐得稳吗？”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马尚霏心一惊，她这话是肯定了女皇召她回宫了！
要是让她回了京城……
头上这顶乌纱帽可就保不住了！
马尚霏大费周章的弄了这么一出，目的就是要毒傻她！
结果她不吃东西也不喝茶，甚至还能抵住诱惑不去美男如云的销魂地！
“殿下，陛下是什么时候传令过来命您回京城的？”
马尚霏到现在都以为她变得嚣张的原因就是有女皇再背后撑腰。
前几天她送出去的信件，送信的人突然没了消息。
她这边也不知道京城那是个什么样子。
“殿下，您什么时候回京城？”
皇甫月笙沉默了片刻，盯着她这张变来变去的脸，弯唇一笑，“你猜。”
“嗷……”后面传来奇怪的痛呼声。
皇甫月笙回头望一眼，听雨弯腰捂着肚子，脸色苍白。
听雨难受地抬起头，对尊贵的二皇女殿下道：“殿下，奴的肚子好疼，想去一趟茅房……”
“来个人陪她过去。”
听雨被旁边的女人扶着离开。
皇甫月笙的视线回到马尚霏身上，眼神渗出寒意。
马尚霏一个四十岁的女人，见识过形形色色的人，被她这个眼神盯得后背发凉，仿佛被她看破了自己龌龊的心思。
她心虚的模样，被皇甫月笙捕捉到。
皇甫月笙单手支着额头，“来人！”
一个侍卫走过来。
皇甫月笙指了指桌面上的茶壶，还有一桌子菜，“把这些东西全部拿下去验毒！”
“遵命！”
四个侍卫赶紧走上前来，把这些菜全部搬空，带去了一个房间里面检查。
马尚霏胆战心慌，努力稳着语气说话，“您这是什么意思？”
“慌什么，淡定。”
“好端端的，就因为一个丫鬟肚子疼……还把所有东西都拿去验毒，您这就是怀疑我下毒！”马尚霏冷哼一声，咬牙切齿，“我客客气气的招待您，希望能够冰释前嫌，您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结果还没出来，不要对号入座，还是说……马城主真做了这事，谋害皇女这个罪名你说大不大？若是我有事，你也脱不了身！”
皇甫月笙此话一出，马尚霏坐不住了。
“殿下，也许只是你的丫鬟早上吃错了东西，不能赖在我这茶上！”马尚霏擦了擦额头的汗。
皇甫月笙面无表情。
戏台上的声音很吵，马尚霏心烦意乱，只觉得烦人，大声怒吼：“停停停！都别唱了！！！赶紧滚下来！！！”
皇甫月笙揉了揉眉心。
所以今天搞这一出，实在多此一举，若她是马尚霏，用借刀杀人这一招就够了。
陆蓉祈那么聪明，就没有给马尚霏出有用的主意？
也不该是这样。
总感觉她们在憋着大招等她……
皇甫月笙站起来。
马尚霏手忍不住哆嗦。
少女身体站直，目不直视，裙摆随着走路的动作翩飞，气势凛然！
马尚霏心里发怵，到现在她一直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人性情大变！
“殿下，您去哪儿？”
“你也要小解？”
马尚霏摆了摆手，“哈哈，没，没有。”
过了一会儿。
验毒的人赶紧跑过来。
两个侍卫半跪在她面前，“殿下，食物中发现少量砒霜，还有一些能让人身体瘙痒的药物，茶水里有巴豆。”
皇甫月笙静静听完，目光若有所思的看像马尚霏，眼神似乎在看一个傻子。
马尚霏“扑通”滑跪在白衣少女的面前，声音颤抖，毫不掩饰的慌张，“殿下，我真的没有下毒啊，这些东西都是秦管家准备的，我没有动过！都是她下的毒！”
皇甫月笙一脚踩在她胸口上，还没用力，对方就吓得往后倒，她嗤笑一声，“没骨气的东西。”
“这么蠢还想毒死我？谁教你这么做的？”
马尚霏冷汗涔涔，脸色煞白，“不是我做的，我根本就没有叫人放毒，明明都是食物相克的菜，不可能有毒！”
皇甫月笙粉唇微启：“食物相克？你承认了你害我的事实了。”
这些菜不懂医理的人不知道。
皇甫月笙看了两眼，就知道羊肝和竹笋一起吃会中毒，芥菜和兔肉吃了会死亡。
她猜，马尚霏让她先吃了一顿饭再去青楼消遣，即使她在外面毒发身亡也只牵连到青楼所有人。
“殿下！！！”马尚霏赶紧把一边低着头的秦管家拉过来，“毒是她放的！菜也是她安排的！这一切和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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