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身上总是不干净，总是断断续续的出血。”
闻声，秦苏又继续问道：“上次经期什么时候？”
这一问，云天娇便愣住了，自从她上了节育环后，就没再记着月事时间了。
心想着反正也不会怀孕，没必要记着。
一瞧她这有点犯傻的模样，秦苏就知道她是忘记了。
“来，出门右转，第三个科室，问问你家男人。”
云天娇：“……必须问吗？”
秦苏没说话而是给了她一个“你说呢”的表情。
无奈，云天娇只能去问。
她一走，孙玉莲便紧张道：“秦医生，娇娇不会有事吧！”
这话秦苏没有直接回答，“有没有事等下就知道了。”
没一会，云天娇便回来了，后面还跟着面色有些关切的顾砚书。
“娇娇怎么了？”
秦苏依旧没回答这话，而是问道：“她月经正常吗？上次月经什么时候？”
顾砚书想也不想，就直接道：“正常，上次是三月底。”
秦苏扬了扬眉梢，“好家伙，这都五月十几号了。”
她嘴里嘀咕着，便撑起身体走向里间：“过来躺上去，我看一下。”
一番操作后，她又给云天娇做了另一番检查。
最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看云天娇和顾砚书。
“断断续续出血是因为你的节育环脱落，这次月经没来……是因为你怀孕了。”
她这话声音不大，但屋里的几个人都能听见。
换做旁人，她一定也会说声“恭喜”，但云天娇和顾砚书的情况不同。
按照计划生育，顾砚书是医生，云天娇是非农户口，他们是不能生二胎的。
如果非要生，那就肯定要罚款。
罚款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们俩拿的出。
可关键是，按照规定，顾砚书的工作也要没了。
大家都知道顾砚书就是个医学天才，他在镇医院就是个门面担当的人物。
最重要的是，他热爱医学，是真正把患者病情放在心上的人。
如果他失业了，那肯定会有很多人失望。
可要让云天娇拿掉孩子，那他肯定也不会同意的。
谁都知道，他有多心疼的云天娇。
他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计生办的人带走，躺在冰凉的手术台上，拿掉属于他们的孩子。
所以不管怎么选，顾砚书都很难。
很显然，云天娇也明白这一点。
所以当秦苏说她怀孕了的一刻，她其实并没有那么喜悦。
就连旁边的孙玉莲也是一脸的纠结。
可不等顾砚书做出反应，云天娇便拉开门直接走人，还差点撞到了外面走来的医生。
“娇娇！”孙玉莲见状就要去追，却被秦苏叫住了。
“你别那么大动作，怀孕初期要留神，别动不动就跑！”
说话间，顾砚书就已经追出去了。
云天娇没有停留，一路跑回了家，随后便进屋关了门。
顾砚书在路上一直跟在后面，也没叫她，毕竟这事没有真正做决定前，是不能声张的。
可谁知他跟到了家，却被关在门外。
好在这会云老三和睿宝都不在家，他也不用担心被发现了，怀疑什么。
“娇娇，开开门啊！”
“开什么门？还不都是你！一天天的只要天一黑，你就想着这事，这回你算是害到我了！”
这一点，顾砚书是真的没办法辩驳。
只是他也没想到，节育环会突然脱落……
“娇娇，我的错，你先开门让我进去好不好？”
“我不开，你走！”
云天娇一向坚强，很少有哭的时候，可这次她真的挺不住了。
一想到肚子里有个小生命，却又保不住，她怎么不难受呢？
既然来了却不能留下，她宁愿没来。
顾砚书站在门外，就听见她抽泣的声音。
其实他已经有了决定，而眼下更是坚定了这个想法。
“娇娇，你别急，这事我有办法的。”
云天娇可不信这话，现在计划生育抓的可严了。
凡是不在计划内怀孕的，都会被抓去做人流。
逃跑藏起来偷生的，也会被罚款。
没钱的家庭，还会被搬走家具等等……
所以顾砚书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你别诓我了，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
闻声，顾砚书叹了口气，“娇娇，我真的不骗你，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孩子我们可以生下来，我也可以继续治病救人。”
他这话一说，就听见屋里传来走动的声音，下一秒门便开了。
“你说真的？”
顾砚书点点头，“真的。”
“没骗我？”
“不骗你。”
如此，云天娇这才让他进来。
“那你说该怎么办？”
见她信自己了，顾砚书才接着道：“娇娇，你转个户口好不好？”
“你是说要我转到农村户口？”
“嗯。”
“那光这样也不行啊？你是有工作的，不能生二胎。”
“这个你就别管了，”顾砚书抹掉她脸上的泪珠，“我有办法的，大不了咱罚点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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