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辞入城便令焚起了烽火,望着狼烟冲天,静等沧城之报。
自廿二日晨间战启,白曻令军擂鼓猛进,乘着士气云梯越墙,重械火攻。
尉城的烽火足足燃了一日,那一道火光意味同族在另一方也在极力抗敌,残空之下也成了沧城军士气的支撑。
却至黄昏降临时,尉城的烽火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斥候背着一面白旗自南面奔来,宣告了尉城之败。
沧城军也疲惫了。
倘若万物有灵,则此方厚重的城门大约也品觉了士气的溃散,兕车推进的狼冲终得一击撞破城门,烈火涌门而入,城外大军踏破城门。
天间黑云压聚,如夜而降,大风卷尘力压烈火,城楼之上已成火光一片,波及城中民舍有燃,百姓四散而逃。
监军战车在后,破城之际向军中高喊:“主帅有令!不得戮伤平民!不得屠杀战俘!违令者斩!”
是时白曻杀性正起,却闻其令也只得收刃劝降。
“不好啦!城中有大火!”
白曻心下暗道晦气!急忙又令奔往灭火。
却此之时一道雷声响彻天际,大雨瓢泼而至。
冷雨忽浇铁盔,白曻愕然回神,抬眼不知几时黑云竟已浓聚若此。
廿三日,白曻如期将攻取沧城之战报送传。
攻破沧城之日,火光漫天之际大雨忽降,仿若天意之显。
大雨起起伏伏连绵一日,朝云军入城驻营。
白曻站在帅帐前,抬头仰望着大雨垂天如织,默然间思索万千。
仿佛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光沙场之间,难道连这场雨也早被他算到了吗?
白曻从未有过这样奇诡的感觉——胜若挫败。
“白将军。”
白曻闻声回神,挪眼看去,是公尉李济。
“有尉城方战报新传,请将军过目。”
白曻接过战报,李济正要告退,白曻却开口而问:“都说燕赤王乃兵家奇才……又何谓经天纬地?”
上将突然这一问,倒把李济给问蒙了,思索了一番方才而应:“燕赤王殿下有如神人在世,末将等岂能知之高才一二……”
白曻仍在自己的思索里,“神人……所以通天晓地?可若是神,又何苦来这凄凉人间?”
白曻像是有些神神叨叨的在自言自语,却突然又瞧向了站在自己旁边的李济,“就算是燕赤王,该也还是凡人吧?”
“将军这是……”
“你在燕赤王麾下多久了?”
“末将不才,并非悍狼营中人。”
那回在营中讲起燕赤王往事的可是个悍狼营的老兵,想来若非其属便也难知其细。于是白曻摆了摆手,挥退了此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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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云军攻得沧城,慕辞于是留部将驻守尉城后便也启程前往沧城,召得沧南诸上将入城而会。
沧城、白湾镇、尉城、流波镇,得此四城连屏,沧州东面已尽为朝云所掌,有白湾镇与流波镇两方临海港镇足可后备海军,沧城城高地广,便为重兵留驻休养,而得尉城关口便可远谋腹地之深。
“百里允容所率三十万大军眼下正入阜南平原,依末将之测,他大约会往驻银阳,另以犬阳山为障,踞伯容河北岸为守。”
帐前诸将里,白曻进言最是积极,指图所述于旁之众将听来皆觉有理。
而慕辞则静观战图并未言语。
百里允容于六月奉命发兵南往,今已逾月却仍缓行于阜南平原,可见其意并不在于急战御敌。
照下之势,整片沧州南境几已尽为朝云所踞,百里允容虽有三十万军,亦不足与百万之众相抗,且言阜南平原的东面容临关外尚有韩申二十万军在候,其状亦是百里允容所不得不防。
“百里允容若踞银阳与犬阳山为屏,则伯容河北渡之途被阻,依末将之见,不妨先取上容,可得西渡而入北司之境,先将大军渡往平原,再留沧城之守,如此一来便可犄角之势将其困死河畔。”
尹宵长进言献策,慕辞静听其言,亦顺而将战图中阜南之状细细研看。
“或也不必候其踞城再战,可先由渚港发兵,行卓阳河水路北上,攻入腹地,与战截战平原。”白曻作为年轻将领,总是要比老将激进得多。
韩尹本静听诸将而议,却也留意着慕辞神色。
只要在军帐之中,慕辞断不会显露半分异态,但是韩尹毕竟一直以来都是他的近臣,三年前又陪着慕辞在月舒走了一遭苦寻,如今自然也能明白他心中深藏之念。
“百里允容擅用奇兵,若是我们都能猜到的道,大约就不会是他要走的。”
韩尹此出一言,堂下诸将纷纷挪眼视之。
尤其白曻,多少看他有些莫名其妙。
再是奇兵也只在策中而已,若言道都不走,岂不要上天去?
慕辞也看了韩尹一眼。
“目下之况,我势强而彼势亏,百里允容素行谨慎,不会轻易南下。”
听罢慕辞所言,白曻却为不屑“他就算不南下,我们也早晚要北上,有此一战他想避也避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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