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土仙君闻言微微一笑，眼里闪过了一丝精光，摇了摇头道：
“并不是，老夫选了第一个，去救她。”
“啊？”杨天震惊的看着他。
不是？你铺垫这么久跟我玩上反间计了？
这都很显然的答案，你还至于骗我？
我不信！！
冥土仙君见到他这个神情“没忍住”背过身，大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坚定。
“本仙君没必要骗你，是真的选择了第一个。”
杨天听到他再次说出这个选择，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好奇的开口道：
“那您阻止我干什么？”
冥土仙君摇了摇头，再次开口道：
“你先别急，听本仙君说完。”
“本仙君在不顾一切的前往南方战场后，彻底相信了这是一场阴谋。”
“因为在我离开北边的战场后，南边的这些鬼族已经不再涌入，反而只有零丁的几个炮灰，而她早已死在了鬼族的手中。”
“南边战场的主持者在看到我来之后，神色憔悴，既愤怒，又无奈。”
“从那天之后，我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是恨不得被人生吃活剥的小人。”
“我失去了她，也失去了一切。”
杨天听到这里继续眼神期待的看着他，疑惑道：
“没了？”
冥土仙君闻言点了点头，确定道：
“没了。”
杨天张了张嘴，但没有说话，只是低下了头。
而冥土仙君见状也是暗自叹息一声，看着他的眼神多了几分坚决和落寞。
.......
他们从日落坐至桂月挂枝头。
杨天也低着头沉思了很久，直到一只乌鸦的啼叫惊现在夜空。
他微微回过神站了起来，脸上也多了几分坚决，仿佛丝毫没有被冥土仙君的故事劝退。
冥土仙君见他起身，也是没忍住再次询问道：
“你现在是否还决定要去？”
杨天闻言笑了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转而开口道：
“仙君，您的故事很精彩，而且还加入了玄幻和悬疑。”
“不过这都不重要，既然您真的选择了第一个，那我也不应该落后。”
冥土仙君听到这话，眼里多了几分无奈，叹息道：
“‘宿命’这两个字，很沉重，也很现实，但本仙君尊重你的选择。”
杨天点了点头，认真的看着他道：
“仙君大人，您跟我讲宿命与现实，我其实不太明白这些，但我想跟您聊聊‘人’，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听一下小子的废话。”
冥土仙君眼底浮现一丝疑惑，但他没有拒绝，点了点头道：
“愿意。”
杨天闻言笑了，没有再次落座，就站在龙城的城头上，字正腔圆的说道：
“仙君大人，您既然了解过小子，那您应该知道当初我‘大婚’的事情吧。”
冥土仙君见他把话题引到这里，心底的不解更加浓郁了，但他还是点了点头道：
“知道！”
杨天闻言脸上浮现一抹“果然如此”的神色，但他没有问，只是继续道：
“既然您知道，那我就直说了。”
“在我没有去大闹天镜圣地前，我活的很潇洒，很快乐，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
“但在我得知了天地圣女镜心，也就是我的道侣，她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被亲生父亲残害时，我开始犹豫了。”
“因为那时候我就面临着两种选择，第一继续没有后顾之忧，没心没肺的活着。”
“第二我去救她，哪怕跟她死在一起，我也觉得值得。”
杨天说到这停了下来，目光看向冥土仙君，想知道他会选择什么。
不过冥土仙君貌似不理解他是什么意思，只是好奇的问道：
“所以呢？你选择第二种，但这有什么问题吗？”
杨天闻言笑了，没有丝毫的不满意，也没有追问他会怎么选择，只是继续道：
“在我部署着计划时，所有人都在劝我，等我羽翼丰满时再去报仇，没必要为了一个女子搭上未来。”
“我也尝试着思考过，但我一想到那种过的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我就有些迷茫了。”
“人活着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想到达什么地步，成为了什么样的存在。”
“最终我想通了一些，如果我一味的回头，就看不到前方，然后我意识到，是后果造就了我们，我是活在后果里的人。”
冥土仙君听着他的话，眼神里的疑惑也消散了一些，转而变成了释然。
他叹了口气道：
“道心，因果和宿命，你看的明白，本仙君在你这个年龄，什么都不及你。”
杨天闻声笑了笑，继续道：
“仙君，我其实根本不明白你说的这三个词。”
“我只是清楚我应该干什么，我必须要对我所做的任何一个决定，所产生的后果负责。”
“就像是我不顾一切的去大闹天镜圣地，哪怕我确实是失败了，但我问心无愧。”
冥土仙君闻言双眼失神，陷入了沉思，杨天见状也没有打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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