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多年前，你是不是去过圣陨之路？”
就在孙悟空假寐的时候，一名一袭白衫，三尺白胡，天庭饱满，额头高耸的老者，走到了他的面前，笑着问道。
老者目光深邃，赤裸裸的目光落到了孙悟空的身上，没有任何的掩饰，好似要将孙悟空看穿一般。
忽的，孙悟空睁开了双眼，炯炯有神的双目，绽放出两道精光。
他看向了老者。
面色红润，双目澄明，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祥和之气。
可是这一切，落到孙悟空的眼中，却没有那么简单。
老者，孙悟空认识。
玄德大天尊，一尊在诸天万界之中，无尽岁月以来，享受着大德、大仁美名的“老东西”。
对，就是“老东西”，现在诸天万界之中，无尽的生灵便是如此称呼他，不过大多是在暗地里。
九天息壤。
这是一种十分奇特的灵材，在洪荒之中，被诸多大能珍而视之，其原因，便是它能够替代近乎所有的土属性灵材，用于炼丹、炼器等，各个方面。
可是，在洪荒之外，它有着另外一个名字——补天泥。
借助补天泥，诸天万界之中的天极强者能够将自身的大道规则融入先天至宝之中，炼制出规则至宝。
不过这补天泥，却是阉割版的，它没有了九天息壤那种无限衍生的特性。
而将其阉割的人，便是有着大德大仁之名的玄德大天尊，借助这一手，他从诸天万界之中收割了无尽的财富。
数不尽的天材地宝，道则结晶，天产晶石落入了玄德大天尊的手中……纵使有人不满，可是慑于玄德大天尊的“美名”，以及那必须依仗玄德大天尊才能够炼制规则至宝，也只能忍气吞声。
而这一切，便在一万多年前，被孙悟空戳破了。
他在圣陨之路中，将九天息壤散播进入了诸天万界，破坏了玄德大天尊无尽岁月以来构建的收割体系，让玄德大天尊的名声，在诸天万界之中一落千丈。
而这，无疑让玄德大天尊十分愤怒。
可是他又无可奈何，他并不知道是谁造成了这个局面，经过上万年的明察暗访，他才将一切的目光锁定在战帝、雪帝二人身上。
可惜，这个名字早就在上万年前便被抛入了历史尘埃之中……
便在今日，看到孙悟空的时候，他感觉孙悟空与那个昙花一现的战帝十分像。
可是根据那些人的说辞，圣陨之路的时候，那战帝不过是天极三境的修为……而现在已然是天极五境，这一切简直匪夷所思。
可是，诸天万界之大，无奇不有。
所以在内心那种好似屈辱，又像愤怒的复杂情绪的趋势下，他打算一探究竟。
“自然去过，不用多想，本尊便是那战帝。”孙悟空认出了老者的身份，毫不掩饰地说道。
“啊？！”
一时间，玄德大天尊愣在了当场。
他想过孙悟空会否认，会直接装做听不懂，将自己糊弄过去；他也想过孙悟空会顾左右而言他，甚至与自己随意攀谈，毕竟他就算名声臭了几分，可是自身的能量在诸天万界之中，还是少有人能够比拟。
他还想过……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孙悟空会直接承认，而且好像猜透了自己的心思，将一切摆在了明面上。
先声夺人吗？
还是说有着其他的算计？
像玄德这种活了无尽岁月的老家伙，最喜欢将一切事情搞得十分复杂，可能随意一句话，在他们心中，便会被解读出千万种意思。
可是，孙悟空是如此吗？
显然不是！
诚然，经过心灵洪流上万年的熏陶，以及昔年那三千虚界的折磨，他的心思已经不单纯。
考虑事情，会以洪荒利益为中心，将事情的方方面面梳理得分外清晰，不给洪荒哪怕一丝行将踏错的机会。
可是在更多的时候，他不喜欢绕那些弯弯绕。
他记得一件事，他的妻子，雪帝，其父亲便是因为玄德大天尊而死……这是他的妻子与诸天万界唯一一丝联系，他怎么能够忘记？
若是师尊还坐镇洪荒，跻身天极五境的孙悟空很有可能早就耐不住那颗躁动的内心。
会毫不犹豫地找上玄德大天尊，为雪帝，为他那便宜的岳父，报一报血海深仇。
可是，师尊早已经离开。
他需要坐镇洪荒，若是他遭受了意外，洪荒好不容易繁荣起来的局面，很有可能犹如泡沫一般被刺破。
所以，他忍了。
这一忍，便是上万年。
现在，玄德已经站在了他的面前，他又何必爱惜羽翼，与这老东西虚与委蛇？
便是如此，他才是直接戳破……若是玄德选择动手，他不介意在应付终焉浩劫之前，将这老东西直接格杀。
他自信，他有着这个实力。
借助着心灵洪流，自从突破天极五境以来，他的实力日益增长，从来没有停过。
直到遇上天罚，他已经走到了大道能够允许的极限，再进一步，只能与大道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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