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叶姝吃上了馒头，还配了一大锅的杂粮粥，终于补上了上辈子的遗憾。
舒坦。
温从砚对她的食量已见怪不怪，在她啃馒头的时候还交代厨房那边做了豪华料理。
“不用，我已经吃饱了！”
叶姝擦擦嘴，让伴侣不必浪费，她吃这么多已经够了。几十个大馒头还有这么大一锅粥，普通人撑死都吃不完。
可她是叶姝啊。
这么点东西，还不到她平时一半的饭量。
温从砚：“……我有钱。”本身的资产也算颇有规模，为了给叶姝攒功德又赚了一些，“你不必为我节省。”
叶姝摆手，“该省省，该花花。”她都吃饱了，不用再存些多余的到肚子里，“咱有钱也不用铺张，吃饱就行。”
真的有吃饱？
温从砚垂眸，看了眼叶姝平坦的肚子。倒是没饿扁……可她平时一直吃也没见鼓起来。一时间他也有些拿不准，为何一早上的功夫，叶姝的食量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
“好。”既然她说不饿，自己也没有非要她吃的道理。就点点头，嘱咐：“要是饿了就告诉我。”此外还在车上准备了很多的零食，方便她随时填肚子。
“真不用我开车？”
叶姝觉得奇怪，平时砚砚好像没那么喜欢开车的样子。怎么今天要跟她抢？“要不，还是让司机来？”她担心累着伴侣。
“你不是不喜欢？”
温从砚知道她怎么喜欢让陌生人开车，跟她一起出门几乎不用司机。来时叶姝蒙着眼不好开，走的时候他想让叶姝有空吃零食，也主动坐上了驾驶室。并道：“叶锦源说，过生日的人应该休息。”
生日？？
叶姝指指自己，大惊——今天我生日？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但仔细一想，她上辈子好像差不多就是这时候可以多吃一块蛋糕，细细想来，也就是今天。
嗯，对。
今天是她上辈子的生日！
叶姝惊喜，又含蓄。她坐上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嘴都咧到耳后了还假装矜持，“砚砚，你怎么知道是今天？”
温从砚平静地发动车子，“每逢今天，数不清的人拐弯抹角地给你送东西。”因此她吃的也会比平常多，杀丧尸都比平时更轻松愉悦。
“啊……”原来如此。叶姝干咳一声，还记得维护自己的清白，“我没……就收了那么一点点……”掐着指尖，“就那么一点。他们自己舍不得吃攒下来送给我，我没好意思拒绝……不过你放心！我只收了小崽子们的，其他人我都没跟他们说过话！”
她捡回来的崽崽，这么孝顺，她实在不好拒绝他们的好意。
只是这样而已，砚砚应该不会介意？
“没说过话？”温从砚确实不介意，但对没和别人说过话这一点持保留态度，淡淡指出：“不是和谢明溪说得挺好？”
谢明溪……
叶姝真诚的表情僵硬在脸上。怎么又是他？难道砚砚很介意她的那几个队友？可其他几个也没见他提过啊！
叶姝摸不准，眼神偷瞄砚砚。只见他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好似刚才的话只是随口一提。
“那个……”砚砚特意给自己过生日，叶姝也不想扫兴。但她还是想再次说清楚，“我跟谢明溪是队友，没办法不说话。我觉得……那些都是正常交流。我跟他之间没什么，砚砚你不用介意。”我最喜欢的人是你！
你确实没什么，但对方可不这么想。
温从砚瞥一眼叶姝，见她理直气壮想为自己说清楚，就把车慢慢停在了路边。
“不用介意？”不，他很介意。
不过他也看出来叶姝不是那么想听自己提起这些事。她都已经把末世所有的经历送给了自己，没有丝毫保留。这份心意很珍贵，温从砚也很珍惜。
他知道在遇上自己之前叶姝没喜欢过其他人，但他还是没办法不在意谢明溪。
有些吃醋。
不过也不可能为此胡搅蛮缠怪罪于叶姝，所以也很心平气和地交谈，“谢明溪喜欢你。”
“喜欢了很久。所以每次出任务都会给你带草莓；所以在你受伤后毫不犹豫给你用药，不论那药有多珍贵……”谢明溪默默为叶姝做了很多事，温从砚没办法不吃醋。
抿了下唇，知道叶姝喜欢直来直往，他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坦诚告诉她，他知道了这些，不可能不吃醋。
“不过……”
砚砚很淡定，叶姝却被这些话吓得心脏怦怦跳。得知昔日队友暗恋自己，她惊讶极了。
此刻，叶姝心里有些复杂：一方面，她有心消解两人中间的芥蒂，想就从前的事为自己解释却无从下口；另一方面，砚砚这样吃醋她心里又有些开心，这说明砚砚在乎自己啊！要是他不在乎，自己才该着急上火。
悲喜交加，叶姝呐呐询问伴侣：“不过……是什么意思？”
怎么还有转折？难道她还有哪儿不对？
叶姝有点慌，都要后悔在今天这么个日子深入说这茬了。
温从砚：“不过比起吃醋，更多的还是遗憾。你在那个世界过得艰难，我却不能陪在你身边。”
“如果可以，我想在你刚到那个世界的时候教你学习，避免你因为考试不及格而挑灯夜读；我想在乱世降临之初就陪在你身边，告诉你不管世界变成什么样我都会永远陪着你；我想在你受伤的时候给你上药；想在你任务结束后为你准备足够多的食物，我会记得你所有喜好，每一口食物都是你爱吃的……”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拥有异能，但只是这些的话，就算没有异能我也能为你做。”
“打扫、做饭、安顿捡回来的孩子……这些让你头疼的事我明明都可以为你做……可是，那个世界没有我。”
他能做的，想做的事很多。
却什么都做不了。
说这么长一段话表白心意不是第一次，结束后还是有些羞耻。温从砚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安全带，脸埋在叶姝身上：“比起那点点吃醋的酸涩，我更心疼你在那个世界一个人，成了一个孤独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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