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的第四天，余清淋回来了，余少沿也送走了时旭川。
陈丽看到女儿去玩了两天，还变瘦了，问道：“这几天都玩什么了？”
余清淋说：“冲浪，晒太阳，出海，反正我们玩得挺开心的。”
余清娅说：“安小姐真大方，时总也刚从我们城市回北城了。”
余清淋说：“唉，我真羡慕子初姐，那套房子，是时总送给她的。”
余少沿食言，没有能带家人去玩，看见叶溪坐在旁边低头玩手机，问道：“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要不给以温请两天假，我们三个带外婆一起去玩？”
叶溪抬起头，说：“不行，我哥刚去学校不久，他刚适应一点，突然请假，中断学习，到时候回来又要好久才能适应。”
余老太太说道：“我没空，过两日要去参加方老太太的寿宴。”
叶溪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一时又不好问这是谁。
没想到余老太太接着就跟她解释：“你以前跟你妈妈住山语桃源，可能不知道。你妈妈曾经有个一起长大的同学，叫方若华，她们情同姐妹。后来她们两个人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吵架，就没有来往了。连她的葬礼，你妈也没有去参加。这些年，你妈更没有跟谁提起过，自己曾经有过这么一个好朋友。”
余少沿说：“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小姑还有这么好的朋友。”
他一直觉得，余婉因为生病的原因，性格有些孤僻，应该没有什么朋友。
余老太太说：“她们两个感情很好，所以我们家跟方家也就经常来往。后来因为两个人不来往，方阿姨去世，你妈闭门不出，就只有我跟方家的奶奶联系了。”
叶溪说：“妈妈是个很重视感情的人，方阿姨去世，她肯定很伤心的。”
余老太太说：“虽然你妈妈不说，我作为她的母亲，肯定知道她心里的苦。”
余少沿说：“小姑现在在外面旅游，应该不能回来参加方奶奶的生日了吧？”
余老太太说：“她不回来也没事，叶溪跟我去就行。”
六号早上，叶溪吃完早午餐，余老太太已经让阿姨整理好礼品了，说早点过去，陪方老太太聊会天。
叶溪去花园跟李以温说了一声，这才跟余老太太上车。
一个多小时后，汽车来到了方家的别墅，大门口前断断续续地开始有汽车往里开了。
余老太太说：“这些车都是方家的亲朋好友。方奶奶有一儿一女。女儿就是方若华阿姨，儿子今年五十多岁了，叫方若群，也有一儿一女。女儿叫方声笙，嫁给北城警局局长的儿子。”
叶溪认得北城局长，也认得他儿子，以前跟叶家出席晚宴见过，后来跟时序川参加宴会，也见过几次。
方奶奶两鬓斑白，十分慈祥。看见她后，拉着她的手，一直看着她的脸，像是陷入某种回忆。
好一会儿，方奶奶说：“跟她妈妈年轻的时候，长得一模一样。没想到时间那么快，你们已经长那么大了。当年你妈妈还是个小女孩，最后一次来我这里，也跟你这个年纪这么大。”
叶溪说：“奶奶，祝你生日快乐。”
方奶奶摸了摸她的脸：“看久了，也像若华。”
余老太太说：“他们两个情同姐妹，生的孩子像也正常的。”
大厅里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跟方老太太说一些祝福语，顺道话几句家常。
方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眼底却有一抹淡淡的化不开的哀伤，那种哀伤应该是常年思虑聚集而成的。
“奶奶，生日快乐！”
这时，一个女人进来，脸上的笑意灿烂迷人，穿着条淡黄色的高定礼裙，跟方奶奶的眉眼有些像。
余老太太说：“这是你声笙姐姐。平时住北城，今天方奶奶过寿，所以今早从北城赶回来。”
“奶奶，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方声笙把一个满钻的皇冠戴到方奶奶头上，冠中间镶嵌了一颗大大的翠绿色宝石，漂亮又大气，让方奶奶整个人看起来雍容华贵。
方奶奶抬起双手，纠正皇冠的位置。
方声笙说道：“嗯，很好看。上回去国外的珠宝拍卖会，我一眼就看中了这个皇冠，跟奶奶你的气质很相配。好多人都在竞拍，后来还是托人，买下了这个皇冠。”
方奶奶慈爱地笑着：“只要你有心，不管送奶奶什么东西，奶奶都喜欢。”
方声笙又跟方奶奶聊了两句，这才跟余老太太问好：“余奶奶，你身体看着很硬朗，平时我奶奶总念叨你。”
余老太太说：“知道你奶奶念叨我，所以今天带着孙女来了。”
余老太太拉过叶溪，“这是你余婉姑姑的小女儿，取名叫李叶溪。”
方声笙对叶溪露出了友善的微笑：“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不过却感觉似曾相识。”
老太太们哈哈大笑，方老太太说：“叶溪跟妈妈有几分像，跟你小姑也有几分像。”
方声笙笑说：“跟小姑有几分像，那肯定跟我也有几分像了。”
叶溪说：“姐姐好。”
大家哈哈笑起来，方声笙也乐起来：“你倒是嘴巴甜，现在在哪里工作？还是读书？”
叶溪说：“我在一家珠宝公司做兼职设计师。”
方声笙说：“咱们家吃喝不愁，你身体不好，把身体养好就是重中之重。你哥呢？以前看过你哥的报道，他现在也是顶尖大学的教授了吧？”
余老太太说：“以温他出了点意外，伤到脑子了。”
厅内安静几秒，方老太太浑浊的眼睛有些红，说：“唉，人在就好。”难怪余老太太只带了孙女来。
方声笙立即把话题转移，说：“叶溪要不要去北城工作？对珠宝设计师来说，北城就是天堂。”
叶溪说：“谢谢，我觉得现在的工作很好，暂时不打算换工作。”
方声笙说：“要是想换，打电话给我。”
叶溪说：“嗯。”
余老太太说：“向泽这回没陪你回来？”
方声笙说：“他有个案子，抽不开身。”
方老太太担忧地问：“危不危险啊？”
方声笙说：“奶奶放心，他知道照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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