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汤药，差之一字，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
陆知意刚刚在那个小丫头身上，闻到了许多种莫名的味道，再仔细辨认辨认，陆知意觉得，这药方像极了绝子汤药方。
只不过，她一时无法确定，这药是沈嫣给的，还是洛姨娘给的。
毕竟，两个人都有这个动机。
沈嫣搭上了段墨，若是想要害陆国公府，直接从陆诚身上下手是最为简单快捷的。
再联系她最近频繁给陆诚送东西，或许只是想掩人耳目，让大伙对她放低警惕，然后再在某一日，将绝子汤混进去，这种情况很有可能发生。
而洛姨娘，她怀有身孕，若是一举得男，只要这个男孩是陆国公府唯一的男孩，那日后就是继承家业的唯一人选。若是个女孩，只要之后再没有别的孩子出生，这个女孩也会是府里的掌上明珠。所以，她想下绝子汤，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对——
洛姨娘不是因为这个！
她正想起什么，流夏正好低下头，附在她耳边说道。
“姑娘，去户部尚书府之前，奴婢跟您说的那件事，您还记得吗？”
陆知意微微点了点头，脑中有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这事太大，她一个人做不了主。
陆知意收拾了一下自己，画上得体的妆面，带着流夏来到了陆诚书房前。
“你们站远一些，我跟爹爹有话要说。”
书房外，陆知意对着站在两侧的护卫说道。
对于府里的大姑娘，护卫自然是言听计从，听话地站得远远地，陆知意这才拾阶而上。
“爹，我进来了。”
她敲了敲门，听得里头隐隐约约传来一句嗯，陆知意才推门而入。
她一进书房，第一眼就瞥见了桌子边上热气滚滚的汤药。
大抵要等放凉了再喝，陆知意这么猜测。
“快过来，爹爹得了一副新画，你觉得送给你娘如何？”陆诚冲她招了招手，笑得极开怀。
陆知意走过去，瞥了眼画作，说道：“娘亲才不爱这样的画呢，她最喜欢的呀，是爹爹的诗，爹爹不如在上头题上几句？”
陆诚正有此意，提起毛笔，洋洋洒洒几行字，颇为满意的点了点头。
陆知意这时，才开口道：“爹爹，这药是洛姨娘送来的吗？”
陆诚看了一眼，嗯了一声，心思全在画上。
听陆知意说起来，才随口回道：“是她，十日送一回，不过这原本是你祖母那边送来的，也是最近，才换成了洛姨娘。”
陆知意试探道：“祖母和洛姨娘送的，爹爹喝起来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陆诚以为女儿在打趣他，不由笑道：“补药不就是补药的味道？你个鬼灵精，才多大，学会调侃爹爹了？”
陆知意干笑了一声。
她忽然察觉事情似乎更加复杂了。
“怎么了？”陆诚见她面色不太对劲，不由问道。
“没事，女儿只是在想，洛姨娘真是个温柔的人。”陆知意道。
父女两个又闲聊了一会儿，陆知意便寻了个借口出来。
“备车，去醒春别院。”
她面容严肃，坐上马车，往醒春别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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