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姝瑶只是心虚一阵儿，随即又拿起面前的资料回了自己办公室。
在前面慢步走着的纪夜宸听见了身后的响动，只是往后面稍稍偏头，并没有看她，然后叫了程昱进办公室。
“帮我查件事，隐蔽点儿。”
程昱往纪夜宸那边靠近了些，听着他的指示。
似乎在听到之后有些震惊，程昱双眸下意识瞪大了些，“您确定吗？”
“就是不确定所以才让你查。”
“哦…哦…好。”
之后程昱就出去了，纪夜宸往门外的方向瞥了眼，神色冰冷。
————
RE，德瑞把手里拿到的东西全部完整的看了一遍，一脸得逞地笑着。
果然，他就没有拿不到的东西。
桌上燃着的烟丝飘动，德瑞猛吸了一口，仿若是人间仙气。
他没有把那资料给苏怀矜，像是怕他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结果他刚把那沓东西收拾好，苏怀矜就直接推门进来了。
德瑞淡漠地瞥他一眼，“苏总是不知道要敲门吗？”
苏怀矜浅笑着，“瑞总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德瑞拿起一根雪茄放在鼻子边上闻了闻，然后点上，享受地吸了一口，“哼，我见不得人的事情多了，万一苏总哪天撞见，那我还得考虑考虑会不会让苏总永远守住秘密呢。”
知道他这是在吓唬他，苏怀矜也根本不当回事儿，“话说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见动静呢？”
“这才多久？你这么快就等不住了？”德瑞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要不是因为他还是个CEO，他根本不想跟苏怀矜合作。
太浮躁，根本沉不下心来。
苏怀矜坐到他对面的凳子上，“我想尽快看到纪夜宸输给我的模样。”
德瑞这下也没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他一眼，接着在电脑上不知在输入些什么。
输入到一半，德瑞哼了一声，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把这个文件盖个章，走个流程才行。”
说着把桌上的文件推到苏怀矜面前，上面赫然几个大字，股权转让书。
这下该苏怀矜傻眼了，他皱眉，“什么意思？”
他可没说过要他让出CEO的位置。
德瑞抖了抖手里的雪茄，“字面意思，股权转让。”
“你当初可没说过要我的位置。”
德瑞哼笑一声，摊了摊手，“你的位置我可以让你接着坐，只是我的股权要多一些而已。”
那不就随时可能取代他么？那他这个位置不就相当于一个虚职么？
他像是看出来苏怀矜在想些什么，随即又有些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也只要你百分之十的股份，这样我也只多你的百分之一罢了，况且你在这里已经这么久了，那些个董事不还是选你？”
被他这么说着，苏怀矜有些动摇了。
他说的也确实属实。
公司的高层基本全是从M国跟他一起过来的华人，自然也都是支持他的。
再说了百分之一的股份他以后再去把那些在外流动的股份买回来一部分就好了。
不足为惧。
苏怀矜也在那份文件上签了字盖了章。
德瑞淡淡瞅了一眼，嘴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签完字之后，他还补充了一句，“尽快让我看到你的成果，德瑞。”
……….
经过了两个日夜，凌慕舟也从昏迷中醒来。
正好是在傍晚，季栩栩刚到病房，就发现护工在一旁划水，根本一副与己无关的模样。
她之前也听顾以柠说了，护工的工资她已经给了。
结果她还在问自己要工资甚至还要加钱。
收两份工资就算了，没想到她也不好好做事。
见季栩栩来，她忙装作一副是刚休息没一会儿，扶着自己‘酸软’的腰身，“小姐，你看我这刚歇会儿您就过来了……”
那表情就是在说着我没有划水，是你误会了。
季栩栩也不看她演，把今天的工资给了，“行了，您以后不用来了，谢谢您的服务。”
“啊？可是这位先生他……”
“我来就好了，您回去吧，以后都不会开工资了。”
“……”
护工斜了她一眼，没好气地离开了。
季栩栩还隐约听见了一声‘嘁’。
病房里开着清白的灯，光斜着打在凌慕舟脸上，轻翼的睫毛在脸上落下阴影。
他虽然脸上戴着氧气罩，却还是能看出来唇色苍白。
季栩栩去拧了个热毛巾，正给他擦着身子，结果刚擦完脸准备解开扣子给他擦擦胸膛时，凌慕舟的手动了动。
季栩栩也愣神了一下，往他的手看过去，但已经没有动静了。
结果再去帮他擦身子的手刚刚碰到他的脖颈，就对上了他漆黑的眸子。
他只是微张着瞳眸，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他嘴唇动了动，但两天没有喝过水，他的嗓子像被刀片划过似的干涩，终是没有说出话来。
季栩栩放在他脖颈上的手愣是没有再往下移，但她也没有任何紧张，把热毛巾放到一旁，给他扣上了衣扣。
她直起身子问他，“要喝水吗？”
凌慕舟的视线随着她移动，他轻轻点了点头。
季栩栩过去帮他倒了杯温水，凌慕舟刚醒来还有些虚弱，她把凌慕舟扶起来，把水一点一点地喂到他嘴里。
温润的液体在嘴里润着，凌慕舟的喉咙也舒服了很多。
他轻轻说了句：“好了。”
季栩栩又重新把他放回床上，坐在他身边，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他。
凌慕舟被她盯的有些茫然，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试探性地问她：“你不是…回去了吗？”
季栩栩仍然不说话，就那么盯着他，是在等着他说话。
凌慕舟被她盯的越来越没有底气。
“栩栩……”
“嗯，你说，我听着。”
“我们就…分开吧，我们都已经分开三年了，我已经…对你没感觉了。”
季栩栩听到这话明显感觉心脏那处有些刺痛，她还是之前的姿势，尽量平静着声音，“那你为什么担心我？”
“你那天昏迷是因为你以为那天在医院附近出事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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