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瑾一直知道自己那晚有哪里做得不够好。
才导致她第二天便开始躲着自己。
网上也给了他大致的答案。
但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不好到这个地步。
手里的就诊单随着他揪紧的心，被捏得死死的。
他看了一会儿，这才松开。
放回原位。
重新回到许倾倾身边时，已经对她所说的那些缺点没了任何怨言。
任她小嘴喋喋不休。
一边小心给她洗漱，一边给她回应。
“你说的都对。”
他叹了口气，“你应该告诉你老公。”
“我怕他自卑。”许倾倾软软歪歪地靠在浴缸上，“医生说，他是个纯情小处男，第一次莽莽撞撞在所难免，以后或许能改进。”
“千万不能骂。”
她放低了声音，“骂了就改进不了啦……”
顾怀瑾顿住。
想起之前她说“没心情，等有心情再找你”。
原来是怕他自卑。
才把他推开。
一颗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浴室光洁如镜面的墙上，倒映着两个缓缓靠在一起的影子。
顾怀瑾吻了吻她的耳垂，低声道：“我会努力改进。”
许是泡在水里散了酒意，亦或是他的声音太过熟悉，许倾倾的眸子清明了些许。
她盯着顾怀瑾看了几秒。
而后瞪大眼睛，“阿瑾？”
“嗯。”顾怀瑾松了一口气。
总算是能认人了。
“酒量这么差，下次不准喝烈酒。”
许倾倾仿佛没听到他的话，一直盯着他的脸，“你脸怎么了？”
她声音沙哑断断续续的，但还是能听到其中的心疼。
她摸了摸顾怀瑾脸上红红的掌印。
“谁打你了？”
顾怀瑾：“……”
虽然能认人了，但显然还没完全醒酒。
只好道：“不小心摔的。”
醉鬼的通病是执拗。
认定的事情别人无法说通。
“胡说！你这分明是被人打了！”
许倾倾气坏了，噌地从浴缸里站起来！
顾怀瑾眼前一白，眼里闪过一片错愕。
他无奈地移开了视线，揉了揉太阳穴。
“哪个王八蛋！敢打我的人！活腻了他！”
喊完心疼地摸了摸顾怀瑾的脸，“阿瑾宝贝，很疼吧？你放心，我一定……嗝……帮你打回来！”
顾怀瑾僵直着身体，迅速抓了条浴巾过来，将他包住。
沾了枕头，她才放弃要去找打他耳光的人报仇，有了睡意。
顾怀瑾叹了口气，低头看了一眼浑身湿透狼狈不堪的自己，转身回了浴室。
再次回来，他已是一身干净清爽。
挨着她躺下。
许倾倾睡梦中突然皱眉，滚到床边边，距离他很远的地方。
“会掉下去。”顾怀瑾尝试搂着她的腰把她拉回来。
但她开始挣扎。
他怕她掉下去，搂得更紧。
她却挣扎得更激烈。
“啪”地一声！
她伸手一巴掌甩在顾怀瑾另一边脸上。
屋内安静了。
顾怀瑾愣住了。
两边脸红得对称了。
许倾倾撑开眼睛，怒视着他，“你放开我！好不容易有机会拍个合照，都被你毁了，我讨厌你，我不想理你！”
顾怀瑾捂着自己的脸，难以置信这是半小时前还嚷嚷着心疼他的脸并要帮他报仇的女人。
许倾倾吼完，眼皮撑了两下，竟是直接闭上睡着了。
也不管昏暗中，顾怀瑾顶着火辣辣的脸，盯着她看了半天。
她睡得很香，均匀的呼吸喷洒在他泛红的脸上。
有些痒，还有些疼。
顾怀瑾完全没了睡意，把枕头抵在床边便开门退了出去。
想起方才她因为没有合影成功的伤心失落，顾怀瑾在搜索框中打下两个字——追星。
跳出来的信息很多。
衍生出追星女孩这个词。
他们粉籍划分很清晰。
有女友粉、事业粉、CP粉、颜粉等。
按照许倾倾的属性，顾怀瑾又搜索了事业粉。
他看到其中有一篇高赞文章——事业粉的一天。
清晨，拥抱阳光，拥抱希望。
看着你的微笑，又是美好的一天。
去超话打了卡，看到了你又拿奖了。
我心情舒畅，感觉苦闷的班也能上得有滋有味。
我想，我总有一天，会像你一样优秀。
所以我不停朝着你的方向努力。
虽然我们素昧平生，但我十分感激你。
有机会，我想去见见你。
这么多年，成为我的精神支柱，您，真的辛苦了。
下面评论区很多人哭了。
【说出了我的心声。】
【其实我们更想见的，是努力过后，未来的自己。】
【好想见他，好想跟我的爱豆站在一起合照！】
……
顾怀瑾当晚在沙发上睡的。
睡前给李田发了条信息。
——邀请G家来开一场夏装秀，拟邀艺人名单中必须有池渊、许倾倾。
次日，天刚蒙蒙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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