萤萤稍微愣了一下，但仔细想想也正常。
有生即有死，生命的诞生，也就必然会有亡魂的诞生。
虽然亡魂还需要吸纳大量的太阴之气才能化为鬼，但亡魂有无限的时间，滴水穿石也能成就大道。
神是先天之体，与天地同寿。
至于其他道，无论修妖、修道，都有寿元的限制，不按照成体系的功法修炼，有生之年得道是不可能的。
而人类之前的物种都没有发展出足够的智慧，更别说编写成体系的功法。
至于魔修、佛修，魔是思想上的堕落，佛是思想上的顿悟。很难想象中生代的恐龙们会有众生平等的思想觉悟。
“我也不是说后四者就一定比神、鬼差到哪里去，但在早期时候，天地间的至尊强者毋庸置疑只会在鬼神之中。而人世间的凡人若想祈求平安，自然是求鬼拜神！”
真…求鬼拜神！
萤萤发现其他壁画虽然画风不同，但所画的形象与刚才那幅轩辕黄帝周围的鬼神大致相同。
看着这些诡异的上古时期的画作，萤萤不由地想到盛行于夏、商以及周朝早期的那些血腥的祭祀仪式。
“在早期，道教各派非常抵触祭祀鬼的行为，并且将先秦所祭祀的鬼、神贬斥为六天故气。
因为包括轩辕黄帝在内的三皇五帝都是重鬼神的，所以祭祀三皇五帝的行为也被道教一同抵制。”
萤萤内心都觉得好笑，这种行为会有什么下场不言而喻，不过为了好玩还是故作不知的逗逗寻雪。
“然后呢？”
“然后…就变成全民抵制道教啦！”
寻雪无奈的耸耸肩。
“后来道门弟子们也觉得这种自开人籍的行为有些不妥，所以才将黄帝等上古圣贤纳入自己的祭祀范围。
于是黄帝一下成了道教中雷神的化身，而道教祭祀的黄帝神像周围自然不会有上古的鬼神存在。”
寻雪的态度有些出乎萤萤的意料之外。
“没想到你吐槽自己的教派一点情面也不留！”
寻雪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主要当时乱搞的都是正一派系的，我们入云宗是全真一脉的，跟他们没有什么传承上的关系。否则你给我一万个胆，我也不敢吐槽自己宗门的前辈。”
萤萤眼中突然来了神。
“全真？《射雕英雄传》里面那个吗？那你会一阳指吗？”
寻雪：“……”
……
两个女孩一边聊着，一边向前走。前方的视野慢慢开阔起来，一间巨大的石室出现在二人面前。
萤萤跟寻雪往前里面走了几步，一幅巨大的壁画出现在二人面前。这幅壁画是彩色的，风格依然古老、诡异。
萤萤微微一惊。
在这幅巨型壁画中，无数的神、鬼交战于云中，这情景与她之前的梦境极其相似，只是她梦中厮杀的双方都是鬼。
只是巧合吗？
“魏姐姐！”
寻雪已经走到前方石室的出口处，指着出口地面上的一处地方。那里有一片血迹，墙上还有几个手印。
鬣元子留下来的吗？那么他在这里遇到了……
萤萤瞥见一道黑影在壁画上自右向左快速移动过去，瞬间朝身后弹跳出去，手中已经拿出了横刀“腾渊”，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巨型壁画。
只见有什么在壁画中祥云与神鬼的笔触中游动，但仔细去看又好像没有。壁画上静止的鬼神与云朵似乎向这边飘了过来。
糟了！
萤萤迅速向后退了出去，但壁画中的景观瞬间漫延过来。一瞬间，画中静止的鬼神与云占据了所有的地方。
在一片寥寥几笔勾勒出的云朵中，传来一阵响天彻地的咆哮声。
一切又都回到了画中。
石室恢复了原样，只剩下寻雪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手里捧着那块“辟邪印”。端坐在基座上的辟邪看着壁画，口中发出低沉的怒吼。
寻雪用木盖将辟邪印盖住，摇头四望。
“魏姐姐！？”
……
萤萤此时也不知道自己此时在哪里，是在下坠？上升？还是前进？
她与一团黑色扭打在一起，穿梭在云层之间，周围不时有物体闪过。
萤萤取出横合刀，刀刃散发的金光让那团黑气咆哮不已，萤萤一刀向它扎过去。黑气立刻散开向远处遁去。
萤萤这才有时间打量四周，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萤萤一惊，张口朝那恶鬼喷吐至阴冥火，将它烧成灰烬。
“主人！那只是石像！”
“意识到了！”
萤萤拍了拍自己脑门，让自己清醒一点，这地方让她感觉昏昏欲睡。
“这是哪里？”
“在画里面！我们被画中鬼带了进来！”
“画中鬼？那些画我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存在着鬼！”
“这幅画有点特别，画中与现世像是两个世界。而那只鬼把这幅壁画变成了自己的本命物。”
听影子这么一说，萤萤明白了。
法器！
这幅壁画是空间系法器，那只鬼把这件法器炼制成了自己的本命物，这么逆天的事情居然真的有鬼做到了。
旁边黑影一闪，萤萤立刻抛了一个火球过去，将一尊恶鬼的雕像炸成两半。
“您冷静下来！主人！在画中是斗不过画中鬼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摧毁这幅壁画。”
对！得摧毁这幅画！
萤萤握着横合刀的手背上，凝聚出一支金色箭矢，左手拿出黑弓，搭上金箭，射了出去。
金箭瞬间没入云层中，半天没有见到周围有任何的变化。萤萤又凝聚出一支金箭，准备搭弓再射。
“这样不行！主人！这样射出去，至阳箭矢只会在这个画中世界永远漂泊着，是不会对它本身造成什么影响的。
我们得找到这个世界的边界，隔绝现世与画中的边界，才是这个世界的本体，就像您的储物袋一样。”
就在萤萤跟影子交谈的时候，一旁一尊石像突然动了起来，朝萤萤这边冲了过来。
萤萤及时用黑弓挡住了它的攻击，然后用横合刀一刀斩碎了它。
“解决了…该死！只是伥鬼！”
“请您相信我！对于这样的二维世界，我再熟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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