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时带走了那具尸体，悄悄溜到解剖室，交给家入硝子解剖。
几人就这么坐在解剖室等结果，同时躲避反应过来后大搜特搜的加茂家。
随着尸体的肚子被划开，一股脏器腐烂的臭味钻入每个人鼻腔，不同寻常的一点引起神宫里希的怀疑。
“明明才死亡一个小时不到，怎么会散发出这样的气味？”
手术刀划开尸体的各个器脏，血液凝固成黑色的血块，随着刀口扩大展露无疑，更加刺鼻的气味扑鼻而来。
这样的腐败远远超过了正常的速度。
“这个人已经死亡多日了，腐败也异常地快。”
家入硝子解剖过上千具尸体，各式各样的死状都见过，脑袋碎裂也不足为奇。
她放下手术刀，将头发和碎肉清理干净后，开始拼合头骨。
“也就是说，他的身体机能虽然不再运作，但也维持着行动？”
爱干净的夏油老师后退一步，强忍着拿出随身携带的去味喷雾狂喷的冲动，坐到离门口最近的座位上掩鼻开口。
“丧尸？”
五条悟有无下限隔着，可以选择性隔绝任何气味，双手插兜，大咧咧地站在解剖台前看家入硝子操作，时不时帮她稳定一下刚粘合上去的碎骨。
“不，情况远不止这么简单。”
话语间，家入硝子已经将破碎的头骨拼凑完整，沾着血液和肉块的裂纹组成的头颅，贯穿额头的开合额外明显。
看上去是某种术式构成的横切面，却没有血迹，就像是和大脑进行了一场秘密交易，头骨自动打开，请君入瓮。
家入硝子用手术刀虚空比划着切口上微乎其微的针孔，像是有人曾用细线将横切面缝合所留下的痕迹。
“从脏器上的咒力残秽来看，有使用【反转术式】重复治疗的痕迹，但没理由不治疗这么标志性的伤痕。”
“所以，这相当于某种诅咒，他用了别人的身体，束缚是缝合线永远没法消除。”
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为什么加茂宪伦和这个人额头上都有一条缝合线，为什么他临走之前要砸烂这具身体的头，为什么他能轻易放弃身体，选择以自我毁灭的方式杀掉神宫里希。
因为他本身不会死，就算身体消亡，他也能通过某种术式在别人身体里复活。
在威胁的时候，选择损失一具身体为代价，让自己减少一个死敌，好像也不是很亏。
神宫里希坐在沙发上，一个穿着护士装的小猫咒骸正在裹绷带，将她骨折的部位重新固定好。
医务室人手严重不足，正常时候还好，一旦忙碌起来，只有家入硝子一个医生远远不够用。
虽然可以聘用护士，但除了伤亡旺季的时候有用，平时都是没事可做的，家入硝子亲自否决了这个提议。
有次夏油杰来医务室找家入硝子时，发现她忙得脚不沾地，便主动召唤裂口女帮忙。
护士装裂口女大受好评。
家入硝子也发现了有人帮忙做一些杂事或是包扎确实方便很多，便找到夜蛾正道，要了两个护士咒骸。
既解决了人手不足的烦恼，又能在忙不过来时有帮手。
“所以你怀疑，加茂宪伦不是加茂宪伦，并且那个人可以通过某种术式换身体以永生？”
夜蛾正道神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如果事情真如神宫里希所说，那敌人早就渗透，咒术界恐怕早就没有了秘密，其中包括现如今封印着宿傩手指的地方。
虽然那里安排了众多咒术师把守，但依旧不能排除敌人通过某种手段混入其中的可能性，导致特级咒物丢失。
“我们所了解的永生咒术只有一个人会，相通的术师总是欣欣相惜的。”
“难道你说的是......”
夜蛾正道拧眉道，“不行，只有受到召见才能去天元大人的结界......”
家入硝子褪下手套洗手消毒，走到神宫里希身边，试图再次帮她治疗。
神宫里希尝试活动了一下肩膀，发现【反转术式】对她确实没用后，安抚地拍了拍家入硝子的手。
“毕竟天元大人帮我保管了这么久的身体，登门拜访也是理所当然的。”
家入硝子受挫地收回手，低头咬着大拇指指甲，一脸不能理解的模样，沉重思考她治愈生涯的滑铁卢事件。
“所以【反转术式】对阿飘没用。”
夏油杰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在结合众多理论知识后，帮她得出结论。
五条悟左手托着右手肘，手指捏着下巴，一脸深思。
“所以里希酱本质上不是咒灵，就是灵魂出窍了，敌人造成的伤害都是真实伤害。”
说完，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齐齐躲到夜蛾正道身后。
“超级不科学的啊！”
虽然不怕咒灵，不怕尸体，但并不代表连灵异事件都免疫。
大部分咒术师因为杀戮多了，反而更加相信这方面，毕竟这在心理学上也是有书可依的，就叫五条悟和夏油杰的相声组合都是在耍宝。
就算是夜蛾正道也挡不住两个人高马大的家伙，他选择直接无视，继续说正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找天元大人？”
神宫里希从沙发上站起身，“就现在。”
“现在？”
夜蛾正道刚想说些什么，两道黑色的风刮到了神宫里希身边，一左一右站在她身后，像是两个保镖。
神宫里希无奈看向两人，“你们干嘛？”
虽然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但其实在场三个同期的内心是极度震撼的。
他们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这事关里希酱和夜蛾老师一直暗中进行的计划，甚至牵扯到了一个大BOSS的存在。
“说不定那个人活了千年，和宿傩是一个年代的，收集宿傩手指也是为了复活他也不一定？天元大人肯定知道什么，我们陪你一起去逼问......不是，请教一下。”
五条悟一本正经的分析。
夏油杰勾搭着他的肩膀，一脸认真，“别开玩笑了，哪里有人能活那么久。我们就是和你一起去看望一下里希酱，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神宫里希：“......”
我本人，不，本灵就在这里。
你们真把人当傻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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