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黎舟没再靠着宋云，他抬起头，看向宋云，“殿下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宋云轻轻吸了口气，嘴角勾起一个不自然的笑，“学生只是一时好奇，若老师不想回答的话也不必说。”
“殿下问，自然要说的。臣是有一位心悦之人，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去跟他表明心意，希望殿下为臣保密。”
黎舟边说边看宋云脸色，倏尔微微一笑，“可以吗，殿下？”
宋云心中乱糟糟的，他胡乱点着头应道，“嗯。”
丝毫不知自己放在腿上的手捏紧了又松开。
瞧见他这个样子，黎舟压住了上扬的嘴角，随即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然后又靠在宋云肩上闭上了眼。
虽然他不算很醉，但是这马车有些摇晃，弄得他有些难受。
感受到黎舟的动作，宋云身形一顿，但很快又放松下来。
马车行驶得缓慢，宋云想了好一会儿又开口问，“今日恐怕要到老师家叨扰一晚了。”
“嗯，没关系的。”
黎舟懒懒的回应。
外面天色已晚，月笙和怡翠点了灯笼挂在车檐上。
宋云也在车内点了蜡烛。
烛光摇晃，黎舟听着身旁人轻浅的呼吸声，一时间竟泛起了困来。
此时马车已经行到城门口。
宋云似乎察觉到黎舟浅眠，他微微偏头，看到了黎舟乌黑的发顶，视线再往下，就能看到黎舟。
右手蜷缩了一下，宋云还是忍住了抬手去触碰黎舟脸颊的冲动。
听到老师说自己已经有了心悦的人，宋云心中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更何况，黎舟还让他帮忙保密。
宋云想，黎舟的心上人肯定是个很优秀的人，不然怎么能入得了黎舟的眼。
可是，黎舟与他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也没听到黎舟提起过哪家的姑娘。
想到这里，宋云心中有些不满，如果他今天不问，黎舟是不是就不会跟他说这件事。
宋云心绪翻飞，没有注意到自己想了这么多的时候，马车已经到了黎府。
“公子，到了。”
月笙的声音响起，宋云回神，他轻轻拉了一下黎舟，“老师，到了。”
黎舟本也就是浅睡，宋云一喊，他也就醒了。
抬眸，他对宋云微微一笑，“多谢殿下啦。”
宋云被他这一笑晃了眼，直愣愣的看着黎舟，好半晌才眨眨眼，“没事。”
黎舟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心里有些高兴。
等宋云的位置安定下来，他就跟他告白。
两人相继下了马车，怡翠手里提着灯，待两人踏入府内。
月笙则把马车驾驶着去安置好。
府内的灯明如白昼，黎舟在这样的环境下也能好好走。
今天的行程黎舟早上就跟邹雪莹说过了，晚饭没让邹雪莹准备。
所以现在两人就直接朝杏雨轩走。
一路无言。
到了地方，黎舟让人烧了热水，自己则跑去小厨房里煮醒酒汤。
虽然有些醉，但不至于不省人事。
宋云跟在他身后，看着黎舟的动作，猜到对方要做什么，于是上前去。
“老师，可有我能帮上忙的？”
黎舟回头看他一眼，歪头想了下，仰首示意到，“那就劳烦殿下拿两个碗过来吧。”
黎舟之前有请教过怡翠，做过几次，味道还行。
等了会儿，绿豆醒酒汤做好了，他给两人各盛了一碗。
喝了醒酒汤，热水也备好。
还是像上次那样，宋云在主卧这边沐浴，他在书房。
洗漱一番后，黎舟感觉到有些困倦，他踱着步子走到床边。
宋云出来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生理盐水浸湿了眼眶，泛着水光。
一头墨发垂在身后，有几缕发丝在搭在肩上。
净白的脸在摇晃的烛光中显得有些温暖，见宋云出来，眼神还有些些恍惚。
宋云一抬眼就见到了黎舟这模样，心头微微悸动，人也就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了。
黎舟看着他，有些不解，“殿下？”
宋云回神，走到床边坐在黎舟身旁。
“老师，咱们歇息吧。”
黎舟又打了个哈欠，点头应到，“嗯嗯，睡吧。”
说完，脱了鞋就往床的里侧钻。
宋云也十几自然的躺到床上 ，屋内的灯很亮很亮，宋云微微侧头，就看到黎舟精致的侧颜。
对方闭着眼，胸膛轻轻的起伏着，屋内静悄悄的，只能听到对方轻浅的呼吸声。
宋云心里想的还是马车上的那个问题，老师心悦之人到底是谁？
屋内静悄悄的，外面也是。
过了不知多久，察觉到身旁的人已经入睡，宋云轻轻翻身，然后又悄声的往黎舟身边挪了挪。
这次挨得近，宋云闻到了黎舟身上的清香。
眸光闪了闪，宋云心里想的是，果然没有闻错。
他一日里与黎舟待在一起的时间占了大半，有时候就会在对方身上闻到若有若无的柠檬清香。
闻到这个味道，宋云由心底产生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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