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没有！”刘凯性子急了起来，因为他看见动不动有人影从不远处闪过，但好在没往这个方向来。
我模糊地看见邹聪和郭川两个人轮流在撞办公室的门，可能是实在怕把门撞坏了，他们用的力气很小，肩膀都磨痛了，那门还是没有半点要开的意思。在刘凯催了一遍之后，邹聪的耐心被消耗得差不多，他把郭川推开，站在正对门一米远的位置，一脚用力踹向门锁的方向，只听得哐当一声，那门摇摇晃晃地开了。
我们警觉地观察了四周，确定刚才的声响没有被人注意到之后，纷纷朝门口聚拢。
邹聪用最快地速度从外套里掏出了钥匙，出门，来到楼梯的铁门边准备开锁。
“门没坏吧？门没坏吧！”我一边问，一边跑过去查看，那个门上印着一个清晰的脚印，门锁被踹得有些松动，有一个螺丝裸露出来，我费力地把它拧了进去，擦去门上的脚印，从里面合上门，还好，门能够正常锁上。
与此同时，邹聪很快试开了楼梯上的锁。
“门开了！留两个人望风，其他的人快进来！”邹聪说完，第一个进了楼梯。
我们留了郭川和许欣在外面，剩下的人全进了楼梯。
邹聪很快又试开了二楼的铁门，三楼一共有六间办公室，门口没有挂什么标识，我们要一间一间试。邹聪打开了楼梯右手边第一间，为了避免引人注目，我们只开了一个手机，借着手机屏幕的亮光仔细向前探索。
房间里面，不到三十平方的房间里摆了十几个文件柜，每个文件柜上都有二三十个抽屉，抽屉上写着一串一串编号和姓名，那是我们的学号，这是按着学号来排的。我们根据学号找到了汪阳、猪皮、李小军他们所在的班级，顺着班级找到了他们档案所在的抽屉。
抽屉找到了，我们又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些抽屉全部上了锁，邹聪手上的那把钥匙只是用来开办公室门的，而抽屉的钥匙我们并不知道在哪。
邹聪用力地拽了几次抽屉的把手，发现根本拽不动。
快八点了，郭川给我打了电话，说他看见校门口的方向有人朝这边过来，让我们赶紧出来。我们不得不提前结束这次行动，把门重新锁好，把钥匙放了回去。
我们猫在礼堂的墙后面，看见两个人互相搭着肩膀，有说有笑地朝后勤中心走来，从他们摇摇晃晃地步伐来看，两个人喝了不少。这两人中其中一个人应该就是姓洛的，他掏钥匙打开了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发现门锁有什么异常，我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今天忙活了大半天，仍旧一无所获，我们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郭川安慰我们，让我们不要灰心，应该还有别的办法。
在经过操场的时候，我看见我们曾经待着的礼堂的墙边，路灯的下面，显现出一大滩水渍，在路灯的照耀下尤为显眼。那只水鬼果然是跟了上来，只是碍于我们人多，不好下手。
我把我的发现告诉了邹聪，我们重新折返回去，仔细地察看了那摊水渍。确定是水鬼留下的。
“看水痕，它待在这的时间和我们从档案室出来的时间是一样的，水痕还没有干。”邹聪分析。
“这就是那只水鬼吧！”许欣老早就听说了水鬼的传闻，但是第一次看见它留下的痕迹，心里还是发毛，说话的声音都打着颤。她下意识地走到郭川的身后。
“不用担心，我们人多，它暂时还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郭川安慰她说。
我们无功而返。
下了一个星期的雨之后，Y国的冬天到了，清晨的风逐渐凛冽。昨晚入睡前我们裹着一条薄薄的毯子，然后在凌晨五点齐刷刷被冻醒。我和刘凯翻箱倒柜找到了各自的外套，裹上之后，感觉才不那么刺骨。
我刷完牙，邹聪仍光着膀子坐在床头抽烟，这是他早上抽掉的第五根烟，也算不上真正意义上的抽，他把烟夹在手里，食指和中指被熏得发黄，烟灰被烧成长长的一根，他并不把烟放进嘴里，一根烟烧完了，又马上接一根续上。房间里的烟雾浓的几乎快看不见人了。
我把窗户打开，找了片废旧的纸箱壳片把烟雾从窗户口扇出去。
“邹聪，出去吃饭吧！”我朝他喊了一句。
邹聪没有回答我，我从他的眼睛里看不见光，他的胡子半个来月没刮了，拉拉碴碴的，头发也没修理，呆坐着像一尊雕像。第五根烟烧到了头，他才动了一下，把烟丢进烟灰缸里，接着从烟盒里抽出一根新的，正打算点上。我抢先一步过去，把打火机从他手里夺走。
“别抽了，出去走走！”刘凯伸手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被邹聪挣脱了。
“怎么了这是？哪根筋搭错了？”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我走上前朝他肩膀上用力拍了一巴掌：“你魔怔了？”
邹聪把手里没点着的烟扔在地上，从床上坐起来，用力地揉了揉脸，终于抬起头目光呆滞地看着我们，用低沉而又无奈的语调对我们说道：“我昨天一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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