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你们的错，本嫔也有错。”
莲雾姑姑和秋儿处理完事情回来了，也双双跪在她前面。
“娘娘...”
“是本嫔一味宽容，才让他们得寸进尺。”她眼神一狠，孩子是她的底线。
“把小阳子调过去，王嬷嬷，你以后专责负责元曦和长乐。”
“老奴遵旨。”
软了神态，她去扶莲雾，“都起来吧，今日元曦长乐随我睡，明日把侧殿重新收拾好。”
春儿福身道：“今日奴婢守夜，娘娘有事就叫奴婢。”
“好，你们去吧。”她颔首。
是直接把她们的小摇床搬过来的，她靠在边上轻轻摇啊摇，都把自己摇困了，她才舍得揉揉酸痛的眼睛，上床睡觉。
但也是一夜惊魂，她做了好些噩梦，深陷梦魇出不来。
“元曦，长乐!”她惊呼出声。
春儿急急忙忙的冲进来，“娘娘，娘娘怎么了？”
她没理会秋儿，手脚并用的从床上爬起来，冲到小摇床边，两个孩子早就醒了，但没有像以前一样大吵大闹，而是安安静静的各玩各的。
此刻看见她才伸着手咿咿呀呀的叫出声。
“刚刚做了噩梦，不打紧。”她看见孩子平安才松了心神，倒退一步。
春儿扶住她，“小主子无恙，奴婢看着呢，娘娘不若先去沐浴更衣吧。”
她浑身都是冷汗，已经浸透了寝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很不舒服。
“也好，”她摸了摸两个小宝贝的脸蛋，让春儿寸步不离的守着，自己才披上披风出去。
难得起了个早，朝阳初升，但隔着重重宫墙，也只能略略望见一点点太阳的影子。
今日初一，按理说是要去凤仪宫参拜的，但是皇后娘娘身子未曾痊愈，昨日已通知不必去了。
她沐浴更衣后就到了吃早膳的时间。
“我想吃些辣的。”看着桌子上清一色的清淡药膳，她不满的抗议。
王嬷嬷一句话打消了她的念头，“娘娘还在产后恢复期。”
看着还没有恢复完全的身材，她就忍着一时的口腹之欲。
吃过早膳，她又回去看宝宝了。
“他俩也有三个月大了，真是一天比一天好看。”
“孩子都是一天天长开的，”莲雾姑姑稍稍点了一下长乐的嘴巴，“娘娘您看，公主的唇和您是一模一样。”
她折身去瞧瞧铜镜，又回来看看长乐，对比了几番也肯定。
“元曦的眉眼随我，长乐的嘴巴随我，其他都更像皇上一些。”
“在说什么呢？好像提到朕了？”
说曹操曹操到。
“给皇上请安。”她刚屈膝就被扶住。
她兴致勃勃的拉着皇上凑到摇床边，“嫔妾刚才和姑姑讨论呢，说是元曦的眉眼更像嫔妾一些。”
皇上听了，饶有兴致的对比了一下，目光在元曦和她之间来回巡视。
“的确如此，不过元曦的鼻子和嘴巴更像朕一些。”他附和道。
“那是自然啦，皇上今日来的可早，又是来盯着嫔妾练字的吗？”
到了孩子吃奶的时间了，奶娘谨慎的把孩子抱下去，屋内只余他们二人。
“听说你昨日把一批宫人退回内务府了，朕来看看什么事惹得你这般动怒。”
皇上怎么会不知道事情经过，但他更好奇的是柳绵绵的真实想法。
柳绵绵了然，低下头的瞬间就换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是嫔妾的过错，太纵着这些宫人了，才让他们敢玩忽职守，不把主子的命令当回事。”
她抽了下鼻子，接着说：“幸好发现的早，不然元曦和长乐的安全...”
“恩威并施才是治下之道，现在明白过来就好。”皇上拉着她坐下。
“你还是太心软了，只是把她们打发回内务府还是太轻了些，怠慢皇嗣，直接杖杀都不为过。”
柳绵绵暗暗心惊，但面上不显，期期艾艾的看着皇上。
看她这模样，皇上也说不出别的话了，“罢了罢了，明日朕给你重新挑一批人过来。”
“多谢皇上，但嫔妾觉得现在人手也够了，人多反而更乱。”柳绵绵婉拒。
“按你容华的位份，现在你宫里还是缺人手的。”皇上皱眉。
她想了想，“那就再让内务府补两个三等宫女和两个小太监过来，也就够了。”
“可。”皇上舒心了，“去书房，朕看看你最近的书法有没有进步。”
柳绵绵不满的嘟嘴，“嫔妾的字迹可是皇上一手教出来的，皇上还不信自己吗？”
“朕是怕你这个小妮子又偷懒，可得勤盯着你些...”
来到书房，柳绵绵豪情万丈的写了几个大字。
“宁静致远，不错不错，颇有几分劲力风骨了。”皇上很满意这个徒弟。
其乐融融的时候，王嬷嬷焦急的敲门禀告。
“皇上，娘娘，小主子们吐奶了。”
“怎么回事？”柳绵绵哗的一下站起身，完全把皇上忘在了脑后。
王嬷嬷边跟她走边解释，“从前没出过这样的情况，奴婢摸过奶娘的脉，也没有中毒之类的迹象。”
等快走出书房门时，一声无奈的咳嗽唤醒了她们。
“皇上，事发突然，快和嫔妾去看看孩子。”柳绵绵尴尬了一瞬间，马上就无比自然的折身拉着皇上走。
奶娘抱着孩子不知所措，孩子还在小口小口吐着奶，小声抽噎着在哭。
柳绵绵心疼极了，和皇上一人一个的把孩子接过来抱着。
“去请太医了没有？”皇上紧蹙眉头。
旁边有小宫女回话，“已经去请了。”
孩子精力不济，哭了一会也就睡着了，场面肃然冷寂下来。
还好太医匆匆赶到，看过孩子后，先是禀明了并无大碍，随后就去查看奶娘的情况了。
两个奶娘害怕极了，她们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太医焦头烂额的把脉一次又一次，皇上不耐烦了。
“她们，”他指指两个奶娘，“到底有没有问题？”
“臣，不好说。”太医下不了决断。
“脉象倒是无碍，但臣总觉得有些虚浮，似有中毒之兆，可否让臣查看一下今日的饮食？”
柳绵绵恨得指甲都快掐断了，有什么不能冲着她来吗？孩子是无辜的。
“有劳太医了。”她强忍住怒火，向太医浅浅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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