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哼了一声：“你想我死？没门。我得活着，还得活得好好的，活得让你们讨厌我——”她说着，从天台上抽身下来，走到楼顶中央，站在苏纨纨的面前，昂首挺胸。
见激将法成功，苏纨纨松了口气。不过，戏还是得做足。
她嗤笑一声，说道：“这就对了嘛，为什么要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用自己的命伤害自己的亲人取悦那些讨厌你的人。叶曼，亏你还说自己聪明，这都想不明白，你真让我看不起你。”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站在楼顶，肆意地捡最恶毒的语言攻击对方。到后来，连叶曼自己都忘记了苏纨纨是她最讨厌的人。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和苏家小姐对骂，还把对方骂得体无完肤。
再后来，两人骂着骂着，骂累了，坐在楼顶不说话了。
半晌，苏纨纨开了口，说道：“你挺能的啊，叶曼，这骂人的话你哪里学的？还一本正经地装淑女，骨子里就是个泼妇。”
叶曼也不客气：“你说你堂堂苏家大小姐，连街道市井之话都能说出来，也不怕人笑话你苏家的家教。”
苏纨纨：“我苏纨纨行得端坐得正，爆下粗口，难道我的人品就有问题？那些满口仁义道德，背地里却干着肮脏龌龊的事，却是正义有教养有修养的人？”
叶曼被问得哑口无言，苏纨纨说得对，看问题要看本质而不是表面现象。
平等的感觉真好，她这时已经不再是那个唯唯喏喏的下人之女。
想了想，叶曼说道：“你说得对，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我不能拿它去伤害我妈，白白便宜那些看不起我的人，抛弃我的人——”
“这就对了。既然想通了，不如陪我去喝一杯。我这人很讨厌，也没几个朋友。”
“喝酒？学校里哪有酒卖啊？”象叶曼这种乖乖学生当然没有尝试过在学校喝酒。
“谁说在学校里边喝酒了，要喝咱们去校外。”
“这么晚，校园门关了吧。”
“关了。怕什么，我自有办法。”
两个人慢慢地下了楼顶，苏纨纨带着叶曼去了校园东隅的一个角落。
“你是要从这里翻墙出去？”
“对啊。你不敢？”
“哼，笑话。只要你苏纨纨敢的，我叶曼也敢。”想想十几年来，自己一直压在苏纨纨头上，把没头脑的苏纨纨都变成了自己的跟班，难不成今天会输给苏纨纨不成。
“那好，你说的哦，到时别害怕就成。”
“我什么时候虚过你了？苏纨纨，别把老娘说得那么没用。”
“哟呵，你又成了老娘了，别给劳资外强中干了，拿行动来说话。”
苏纨纨三脚并两脚，攀上墙边一棵树，然后沿着伸向墙院的枝桠移过去，再落到院墙上。
叶曼看了看树，两米左右都没有搭手的枝桠，她从小到大还没爬过树，要想象苏纨纨那样爬上去还确实不易。
也不知苏纨纨什么时候学会爬树的，这么高啊。
苏纨纨看她站在树下发愣，问道：“你还爬不爬？别给劳资装小娘们，刚才说老娘的气势呢？拿出来，别让劳资看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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