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从遇见小骨的那刻起他就告诉过自己,今世是偷来的,她是盼来的,所得一切都是万分不易,一摔便碎的。
无论小骨是否逆天强归,后续还要遭受多少苦难惩罚,既然回来了,那他便再不会任她离开,罪也好惩也罢,他同她一起承受!
睁眼闭眼于他人而言是白天黑夜的区别,但在他身上却是希望与绝望的分界,白天他尚可借阳光打在身上的温暖感和地上长长的影子告诉自己他还活着,还是个有心跳有思考的正常的人,可一到夜晚便只有无尽的孤寂和绝望相伴身旁,就连梦中都是血色连天,悲伤满溢。
没人知道小骨对他有多重要,没人知道小骨死时他有多崩溃,更无人懂得爱无可爱,寻无可寻的感觉,过去五百年他全当做了一场噩梦,而未来还有无数个值得期待值得度过的五百年。
在他身上,时间一词已然概念化,余生漫漫无尽头,他努力从心而为,遵心而定,乐她所乐,盼她所盼,想她所想,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几天来过,哪怕三百六十五天中的三百六十四天都在惩罚中度过,但总有一天是属于他和她的不是吗?
人是他杀的,错是他犯的,小骨前生凄苦,今生总该轻松自在些。
天下不允又如何,除非他死,否则任何人都休想将他们分开......
白子画五行主修水,属于他的金丹一进入体内,花千骨登时觉得身体发凉,偏偏唇齿间又火热得厉害,她皱眉挣扎了会儿,自然没敌过意识清醒的白子画,他蹭了蹭她的额头,动作之余轻声道一句“忍忍,一会儿就好了”,随后一步不退继续压制她。
凉意愈来愈明显,花千骨再傻也知道是面前人趁她不注意做了什么,心中似小孩一样愤怒又委屈,对白子画的界定也由温柔大哥哥变为了坏心眼男人,四肢动不了的她贝齿一咬,傻呆呆尝试了传说中的“铁头功”。
结果可想而知。强大如白子画哪怕不刻意筑起结界,身周浑厚真气形成的气场也非一般人可比,修炼之路少不得武艺傍身,修炼者的身体力量基本跟武力值成正比。
花千骨撞人不成,反而把自己的脑袋弄疼了,轻嘶一声再次倒回去,顶着撞红了一大块的额头恨不得原地蹦起,狠狠咬白子画几口。
呜呜,铜墙铁壁都不带这样的!
仅有一魂的小骨是真的傻,偏偏又傻的可爱。白子画眼中露出笑意,低头亲了亲她被撞的地方,安慰的意思不要太明显。
身下人瞪着一双狐狸眼,哼了一声愤愤转头。
坏男人!她才不要他假惺惺的安慰!脑袋硬成那样,真金白银做的不成?!
简直不是人。
小姑娘眼尾泛红,晶亮无神的双眼含着委屈的神色,整个人都散发着莫大的怨念。
白子画始终笑看着,任凭花千骨怎么踢打都不放手,直到一刻钟过去,他觉得金丹多多少少发挥功效后方才松了她。
属于仙的金丹初入灵魂体,过于强盛的真气与仙力定会让小骨觉得不适,但只要慢慢适应了,便能正常发挥功效了,方才一番接触,他基本断定面前人仍旧是灵魂体,只不过昨夜与他相处下来沾染了许多生气,周围又聚着一屋子鬼魅独有的阴煞之气,两相冲突碰撞下总会出现一些意想不到的结果。
东方彧卿应该也料到了,才会让他一直待在里面。想来,是存着让他适应的心思,而后无障碍地接触灵魂体的小骨,帮助她养魂和引魂入体吧。
倒是个好办法。
花千骨一得到释放,立马躲得离白子画十几米远,跑动间身子与数不尽的花朵相融,逐渐淡化,而后消失不见。
小丫头如今是个灵魂体,此处又是东方彧卿特意为她打造的属于阴灵的无限制世界,可以说她就是这整栋楼整间屋子的王者,上至满屋彼岸花,下至幽绿莲花盏,全是能随意操控的。白子画让她觉得不舒服不开心,自然而然被她丢在原地了,这里没什么捉弄人的工具,她又不能跟小狗一样去咬他,思来想去只剩下了“眼不见为净”这一招。
只不过,任她躲得再快再无形,身上都还揣着一枚属于白子画的金珠子呢,哪怕看不见,他也能轻轻松松感应到她的存在。
又是一天傍晚,消失几日之久的小丫头按耐不住了,她仗着自己无形无实体的优势,坏笑着靠近白子画,手上捧了好几朵绚烂怒放的彼岸花。
白衣仙人一如往常地打坐,之前拿出的床榻也没收起,花千骨看不见但能闻见他散发出的血香,故而很好找位置。
不知为何,那日之后她总觉得自己的状态怪怪的。
之前初见到他时觉得很亲切很熟悉,特别想赖在他身上吸取他清冷宁静的气息,可那日气恼离开后身子居然时不时发光,尤其是小腹处,每次一看见他都会涌出冷热交织的怪异感觉,一低头还能看见淡淡金光在她身周萦绕,像是山上清冽甘甜的溪水携着数不尽的暖烘烘阳光蜿蜒而来,一寸一寸冲刷过她的身体,所过之处如同母亲的双手温柔拂过,带来通身舒畅与细致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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