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星系航行是很枯燥的，幸好已知宇宙到处都铺设了大虫桥驿站，这才让无聊的航行时间缩短。
可就算如此，蔷薇还是失眠了。
这才三天，她就有点想家里那个轻佻的女人，记忆的彼端停留在离开的那一天。
“蔷薇，你穿战甲的样子真好看。”
凉冰凑到耳边的低语带着几分魅惑，直到羞意爬上耳尖，变得跟红发一个色调，蔷薇这才回过神来，故作矜持地拉开一点距离。
这么多人看着呢，这恶魔头子也不知道收敛，没看见黑风那老小子嘴都快笑歪了吗？
凉冰有意无意的装作没看见，她似乎很喜欢蔷薇害羞的样子，为此还十分享受她气恼的小举动。
比如掐在她腰间的手都快拧成麻花了，凉冰还能面不改色的给恶魔部下们分配任务。
“黑风，你尽快定位那些天渣的位置。”
“其他人也别愣着，基因库都用完了，索顿去找基因资源，你们都去配合他。”
“遵命。”黑风等人领命退下。
“天道星域你不熟悉，让雪伊跟你一起去，卡尔不久前在烈阳星有动作，他的手段向来恶心，你们要小心应对。”
凉冰为了不让雪伊拖后腿，还把恶魔之爪的调用权限给她，可见她对这次任务有多重视。
雪伊点头，抬头看了她们一眼，识趣地退下离开，想来是去准备远航的飞船了。
大殿内仅剩下蔷薇，刚才还不可一世的恶魔女王，立马可怜地哀嚎起来，蔷薇到现在还揪着她的腰呢。
“疼疼疼，我错了。”
“蔷薇，轻点嘛，我保证下次不这样。”
直到恶魔低声下气的求饶，蔷薇这才松手，表面上还一本正经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卡尔得逞。”
这话说的，知道的明白她指的是蕾娜，不知道的还以为卡尔的目标是凉冰呢。
也不知道这小屁孩吃的哪门子飞醋，凉冰对此已到拿捏自如的境界，她只需用无辜的眼神眨两下，蔷薇自会败下阵来。
凉冰的笑容实在无法抗拒，直到现在蔷薇还记得魔鬼那蛊惑人心的话语。
“等你回来，想做什么都听你的……”
诱人的红唇还有那含情的媚眼，还有什么能比这更加鼓舞士气。
蔷薇猛的从床上坐起，她实在是睡不着，心里的燥意难以扑灭，干脆起身去洗脸清醒一下。
随着思绪逐渐冷静下来，蔷薇轻舒一口气，她明白自己还是太过年轻，容易被魔鬼把持心神。
也不知道凉冰在做什么，本想打个暗通讯问候一下，又觉得这才三天，这么做着实有点失面，指不定会被她如何取笑呢。
就在蔷薇纠结的时候，门外传来雪伊的提醒，“还有一小时就到达天道星域了。”
蔷薇收好思绪，想着先把任务完成了再去找凉冰也不迟，到时她应该会很高兴吧？
恶魔一号的实验室里。
升级时空神体，那种被死的窒息感再次将她包围，不同于休眠状态，凉冰时刻保持清醒，主导着成功与否的关键。
她怕自己要是睡过去，就再也醒不来了。
鹤熙皱眉看着她，比起豁出生命赌那十分之一的可能，还不如用神圣之躯的升级方案。
凯莎也在关注这边的情况，看着凉冰痛苦万分的模样，难得会出言关心，就是那古井无波的语气让人有些气恼。
“用得着这么拼吗？”
她知道凉冰最怕疼了。
可惜凉冰并不领情，她最讨厌自己脆弱的样子被其他人看见，尤其是被凯莎看见。
时空原子在不断撕扯着她，凉冰努力控制着基因引擎灌输暗能量，让时空原子慢慢融入基因序列。
她的天使基因被自己不断升级更改，不同于梅洛天庭的升级方式，加入了不少关于时空的运算公式。
凉冰将她对时空的所有理解和心血都融入己身，包括时空基因，刚好可以跟时空原子保持某种微妙的平衡。
随着时空基因促进原子融合，神体升级正式步入正轨，这让她有喘气的机会，有时间跟凯莎发脾气。
“你都能做到的事情，我怎么会做不到？”
凉冰没有化那吓死人的魔鬼妆容，再怎么摆臭脸也毫无威慑力，反而让人觉得挺可爱。
鹤熙知道这时候不打圆场待会儿肯定得有翻脸的场面，以凯莎的性格，不管说什么都要打击凉冰。
而凉冰那不服输的较真性子，不做过激的举动，就骂几句难听的话都算是她积德。
没等鹤熙开口缓和，旁边的凯莎就说出让两人意料之外的话。
“不得不承认，你做得很不错。”
她不去看凉冰的眼睛，而是看着不断攀升的时空原子轻轻一笑，“我认同你在时空方面的学说。”
凉冰愣住了，她从来没想过这话有一天会从凯莎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家伙说出来。
被否定那么久，这还是凯莎第一次认同她的时空理念，可她的内心却升不起太多波澜。
心里只有短暂的情绪，那就是可惜。
太晚了……她等这句话太晚了。
如果是在两万年前……
深埋心底的委屈瞬间清空，凉冰忽然就释怀了，她平静地看着凯莎还有鹤熙，持续两万年的暴躁情绪也被平息。
她想到了蔷薇，如果一切都没发生，那自己也不会去地球，也见不到她的蔷薇。
“算了，都过去了。”
凉冰不奢求太多，活了这么多年，她早就明白什么叫知足常乐，她只是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那么接近自由。
正式挣脱心里的枷锁，那种放松的感觉比起躯体表面上的自由更加畅快。
随着凉冰心神的放松，时空原子的融合进度猛地加快，却没有再撕扯神体。
鹤熙见此也是放下心里悬着的石头，只要按照现在的节奏，时空神体很快就会升级完成，比起神圣之躯更完善的第五代神体。
三维生命的极限的确是四代神体，而第五代神体的凉冰已经不能完全称得上是三维生命了
她现在可以用时空原子的形态游走在虚空，这种升纬状态和幻体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同于幻体的是，凉冰能拥有自我。
这就是恶魔之王毕生追求的自由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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