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殷豪的办公室内。
身高腿长的男人身上的军装松松垮垮，下倾的时候胸前小麦色的肌肤显露一大片，充满爆发力的肌肉被军绿色衬衫包裹得紧紧的。
尤其是男人认真工作的时刻更显性感迷人。
“部长。”
下属站在万殷豪身后几步远，面色凝重。
万殷豪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
——办公桌上放着几张照片。
有几张是云升组织几个成员的死状，几天过去，尸体已经有不同程度的腐烂。
镜头特写了成员的脑部位置，可以很清晰的看见里面的晶核没有了。
这些倒是其次。
万殷豪关注的是另外两张：
云升组织大厅正门上有一个银色的月亮印记，而这种印记……与上次‘鬼’留在储藏室的墙面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也就证明，云升组织的灭亡与‘鬼’脱不了干系。
屠尽一个城内实力排名第十的组织，这只鬼还真是够嚣张的……
万殷豪将两张带有月亮印记的照片狠狠摔在桌上，气压低沉。
他深呼吸几口气，微微侧首问道：“还是没有陆云生的踪迹？”
下属摇头，“没有。”
话音一转，他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部长……倒是有一件反常的事情……”
“说。”
下属继续道，“陆云生的女儿陆妍妍的尸体是在室外的街道上，但是其他成员的尸体都是在室内，尤其是陆夫人的尸体，是在一个成员的家中，且那名成员的家里发生过激烈的打斗痕迹。
我们猜测，应该是陆云生曾与凶手发生过争执。”
但是为什么陆夫人会死于一个成员的家中呢？陆妍妍怎么又死在街道上呢？
万殷豪拿起几张死者照片，大部分死者的衣服还算整洁，面部表情没有过多的痛苦和惊吓，侧面反映了他们被杀害时的状况很突然。
倒是很符合‘鬼’干脆利落的行事作风。
还有就是……杀害他们的，或许是认识的人，这才没有戒备的情绪。
但问题出就出在，凶手和‘鬼’极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难道这些人都见过‘鬼’的真容，或许还一起相处过一段时日？
可惜现在人都死光了，陆云生也不见踪影，信息就此断裂。
如果说先前的灵魂交易所都是引诱人们主动去送死，那么现在的这个发现又说明了‘鬼’也会主动去伤害人类。
若是让他成长起来，可想而知对人类对世界都是一种多么大的灾难。
万殷豪吐出一口浊气，脑子里的思绪乱成一团，他能做什么？他连自己的妻女都保护不了，他又能做什么？
……
私密研究所。
不知为何，黄攀来到了这里。
下午他在人民广场碰见了陈雷民，他似乎是来专门找自己的，说了一些让黄攀大为震惊的话。
或者说……是被隐瞒已久的真相。
——“陈岷山部长有一个私下的研究所你应该知道吧？
他在里面做人体实验，起初只是用一些罪大恶极的罪犯，到后来，人不够了，基地也就更改了一些条例，这也让监狱里的人越来越多。
到现在……基地更是多出一部分的失踪人口，你猜猜，这些人是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
他只是略微思考一下就大致猜到了。
黄攀去了人事处，发现确实如陈雷民所说，自从基地长去了古微城，基地的人口就失踪了不少。
虽然之前这种情况也很常见，因为大部分的成员都有外出任务，死伤失踪都是常事。
但是最近挂失踪的人数是不是太多了？
他拿着陈雷民给他的证明，在外围的守卫很快就放他进去了。
此时他站在树下，不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
他为什么要相信陈雷民的话？
陈雷民又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事？
就算他查证到事情的真相又能怎样？
他什么也做不了。
但黄攀手里捏着盖了章的证明，纠结一番，还是决定去研究所看看。
之前陈部长就屡次向基地长提出人体实验的想法，但都被基地长严词拒绝了。
不过最后还是给陈部长特批了一间研究所，比基地研究所要小很多。
至于人体实验是万万不允许的。
这是基地长的原话。
万殷豪曾告诉他，万事不可看表面。
黄攀想，如果陈岷山在进行一些惨无人道的实验，基地长真的会不知道吗？
他垂首走进大门，敲了两三下，很快就出来一个白大褂。
“这……我要看看您的证明文件。”
黄攀递给他。
白大褂身边还有个士兵，警惕的看着他。
白大褂看了下印章，确实是万部长的章，放下心来，把文件收下，一只手示意前方，“您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次是派黄攀过来交接工作，但这也不是归他们管的范围。
白大褂双手插兜，那个士兵一直跟在身后，黄攀倒是不在意。
“小型研究所”可一点也不小，途中的一切景象都被容纳于眼底。
这是他第一次来，就他看来，比基地的研究所还要奢侈复杂。
随处都是亮堂的灯光，走廊上一尘不染，整个研究所的布局跟迷宫一样，拐了一个弯还有一个弯。
越往里，两侧的钢化玻璃门上扒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们的叫声凄厉刺耳，面部混合着一半绿藓一半正常皮肤，身体上的青筋暴起，从眼神看来，似乎还有人的意识。
白大褂一边寒暄一边暗中观察黄攀的表情动作，见他没有过激的反应才放下心来。
“这些都是实验所需嘛，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牺牲是在所难免的，您说是吧？”
黄攀面无表情，心脏仿佛被放在一个密封罐子里，空气不断挤压它，喘不过气来。
人民所需……
他不忍心再看两边的惨相，他甚至想伸手捂住耳朵，再捂住眼睛。
不去看不去听。
白大褂说了半天黄攀也不搭理他，也就自讨没趣的不再说。
他们一直走，直到走到一扇绿色大门前。
有白大褂带路，门两侧的士兵很快就放行了。
原本这个研究所给黄攀的震撼已经够大了，却没想到这仅仅是冰山一角。
绿门的背后，才是真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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