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难和高亮通气，也是为了多一份保险。
万一老山真人的道法失灵，宗教委还能第一时间接管现场，将损失降到最低。
他挂了电话之后看看时间，晚上七点多，放眼望去，郑市的马路已经堵成了一片。
“开车过去要猴年马月了...”
“算了，相较于等会儿可能闹出的动静，我在市里跑几步应该不算什么事儿了...”
想到这里，谢无难不再犹豫，双脚发力从烈士陵园高高的台阶上一跃而下。
随着一道残影划过，他便消失在了陵园门前。
这一天，郑市的人们又想起了不久前的都市传说。
不过事后有人采访了大量目击者，他们却又都矢口否认。
因为这一次在车流中奔跑的人，速度比之前那位还要离谱。
而且还有人说，在他的身后看到了明显的气旋和耀眼的闪电。
甚至就连路口的监控摄像头也只是捕捉到了一些残影。
............
一处昏暗的小巷中，两只流浪猫正蹲在垃圾桶边翻找着残羹冷炙。
今天它们的运气不错，垃圾桶里刚好有一兜没啃干净的鸡骨架。
闻着荤腥，两只流浪猫同时探出爪子想要将袋子抓上来。
但就在此时，一阵狂风突然吹过，小巷中昏暗的路灯被吹的摇了三摇，两只流浪猫受惊直接栽进了垃圾桶。
风声渐歇，小巷中凭空响起了一串脚步声。
等到这脚步声走远了，两只流浪猫才缓缓的探出头，它们四下观瞧，发现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只看到了一个人影走出了小巷。
这人走出小巷，闪烁的霓虹灯照亮了他连衣帽下的脸，正是谢无难。
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又低头看了看表，自言自语道：“还行，不到十分钟。”
两个路人从他身旁经过，听到他的话奇怪的瞥了一眼。
但若是他们知道，谢无难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跨越了两个城区，恐怕他们只会连声惊呼不可能。
看着面前一道道灯牌闪烁，以及身边经过的密集人流，谢无难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无比凝重。
“正天广场，人也太多了...”
“老大，下一个十字路口看向东侧，他就在那个商场里...”，谢无难的耳边又响起了小六虚弱的声音。
他听罢默默点头，然后汇入人流，顺着往下一个十字路口走去。
片刻后，他停住脚步仰视着马路对面的商场。
商场中灯火通明，各家的招牌不停闪烁，吸引着一道道人流进入。
但就在这商场的楼顶，正矗立着一道漆黑的纤细身影。
它头戴大斗笠，瘦弱的身体上披着一层黑羽，斗笠虽然遮住了它的脸，但谢无难还是看到了它那长且尖利的喙。
“姑获鸟啊，是那人的式神...”、
见楼顶上的姑获鸟没有发现自己，谢无难收回目光，快步走进了商场。
但刚一进商场，他的动作就猛地顿了一下。
这商场的大厅中正站着一位身穿黑色纱衣，头戴猫耳，身后缠绕两条妖娆黑尾的妙龄少女。
不少路人见到这位少女都是不禁侧目，还有不少人更是直接掏出手机拍了起来。
这少女虽然眯眼媚笑，但谢无难却能察觉到其中隐藏的冰冷和残忍。
“猫又...也是那人的式神，看来他已经在这里做好了准备...”
他收回异样的表情，穿过大厅先是在第一层转了一会儿，想要找到那人的踪迹。
但这一圈晃下来，人没找到，却又看到了几只混在人群中的式神。
有盘旋在天井的鸦天狗，有躲在卫生间里的垢舐，还有蹲在美妆店门前的裂口女，甚至还有穿着一个红嫁衣的鬼女。
它们跟着人群在第一层不停游荡，落在谢无难眼中，俨然一幅群魔乱舞的地狱画卷...
但周围的普通人和它们擦肩而过时，却什么都看不到，仍旧有说有笑。
谢无难捏了捏拳头，最后还是没有动手。
它们现在混在人群中还没有伤人，若是打草惊蛇，不能把它们一网打尽，恐怕它们会在那樱岛人的指挥下暴起伤人。
“老大...在下面....”突然，小六再次开口，不过它的声音变得更加虚弱，而且其中还夹杂着畏惧。
谢无难把手伸进口袋摸了摸柳木雕成的木箱，轻声道：“辛苦你了...”
这一次小六没有回话，而是再一次进入了休眠。
根据它的指引，谢无难坐上电梯前往了负一层。
负一层是商场的小吃街，又刚好是饭点，这里的人流量明显比上面还要大。
不少人坐在座位上热火朝天的吃着东西，还有人举着票，站在档口前排着长队。
而就在这一层，谢无难也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一个拉面店的锅里煮的不再是细如发丝的面条，而是真的变成了密密麻麻的黑发。
这些黑发就来自于摊位前的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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