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一巴掌。
孙寿捂着脸颊，通红，眼泪划过，充满怨恨瞪着。
梁冀心中的怒火，依旧未消：“孙寿，你别太过分了。老夫已经忍你不是一天两天了。”
“老娘忍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孙寿毫不畏惧。
梁冀额头青筋暴起，真恨不得立即将孙寿给掐死：“你要是再敢帮皇上对付梁家势力中的人，老夫就跟你拼了。”
“好啊，咱们走着瞧。”孙寿冷笑。
心中，的确受到了威胁。
梁冀就是一只狗，不能逼的太狠，一旦疯了，就会乱咬人。
天下兵权，还有一大半在梁冀手中，万一梁冀真的举兵造反，谁能拦得住呢？
趁着夜还黑，趁着天还没有亮。
诸葛小舒在黑夜中穿梭，琢磨着要不要回镇南府看看。依旧好久没有回去了，不知道大哥、二哥过得还好吗？
似乎有一种东西，叫心有灵犀，越是在黑暗中，越是容易出现。
“大哥？”诸葛小舒看到不远处的身影，惊喜。
诸葛颜词一身翩翩，站在茶楼窗前，手中的折扇，轻轻挥动：“进来坐一会儿吧，我有话对你说。”
“嗯，嗯。”诸葛小舒“嗖”一下，窜了进去，灵动的双眼，落在桌子上。
果然大哥还是很温馨，早就将自己爱吃的东西，都准备好。
诸葛颜词好心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左悺，是不是你们的人？”
诸葛小舒嘴里头塞着糕点，鼓鼓的，颔首：“大哥，你是怎么知道呢？”
诸葛颜词：“瞎猜的。不过他好像有麻烦了。”
“什么麻烦？”诸葛小舒漫不经心，对左悺没有任何的好感。
诸葛颜词：“这两天，左悺在外面卖地契。其中有一家商铺，曾经是张友道的。所以怀疑左悺是梁家的人。”
“哦，只要不怀疑是皇上的人就行。”诸葛小舒打了个哈欠，内心的单纯，直接表面对左悺的状况不关心。
诸葛颜词斟酌片刻：“如果张友道执着查下去，难免会惊动梁家，到时候，梁家也会怀疑左悺。张友道见梁家人不管此事，会将左悺高上公堂。”
诸葛小舒懵了，抓着鹅首秀发：“好像是挺麻烦的，现在怎么办？”
诸葛颜词干笑着，笑容中意味深长：“左悺不是听从你跟皇上的命令吗，当初你们让他这么做，难道就没有考虑会有什么后果吗？”
“哎呦，我不喜欢那个败家子，所以从没有过问过。回去后，我给皇上说说吧，看他打算怎么处理。”诸葛小舒无奈。幸好每次见左悺时，自己是蒙着脸，也没有道明自己的真是身份。
花月……
突然间，脑海中闪过花月的影子。
糟糕，左悺是知道花月的。
万一说出花月的名字，岂不是很快就全部查出来了吗？
“我还是去一趟左府吧。”诸葛小舒心中没底。
诸葛颜词手中的折扇打开，挡住了去路：“知道左悺在哪吗？”
“知道，我去过好几趟他家了。”诸葛小舒。
诸葛颜词微笑摇头：“以前你去的时候，都是左悺手中没钱；现在有钱了，自然在花天酒地的场合。”
诸葛小舒茫然了，花天酒地的场合，是知道不少，而且诸葛小舒也女扮男装进去玩过。但，眼珠一转：“大哥，你肯定知道左悺在哪，带我去。”
灯火通明，夜夜笙歌。
西汉的时候，就已经有青楼了，但名字不叫青楼。
阁楼中的女人也不称呼为妓女，叫歌姬、舞姬等。
第一次进春风庭的时候，女扮男装的诸葛小舒，还跟一位舞姬跳了一段舞，调戏过几位歌姬。后来，她们要钱，诸葛小舒就再也不进去了……
黑暗中，诸葛小舒纠结，低头看着自己一身黑色霓裳：“我要是进去了，算不算砸场子？”
诸葛颜词无奈摇头：“你一个姑娘家，进去做什么？若是被父亲知道，肯定会气的吐血。”
“不是左悺在里面吗？”诸葛小舒委屈。
诸葛颜词风度翩翩挥着折扇，沉默微笑中，似乎在想办法。整个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诸葛家的人清高端庄，文雅如玉，是从不进这等粉色桃花之场所。
“大哥，我们该不会站在这里等左悺出来吧？”许久过后，诸葛小舒试探的问。
诸葛颜词手中折扇停顿：“被你发现了？”
“啊……”诸葛小舒拖着长音，差点郁闷死，觉着还不如直接去左悺家里等，至少还能偷点东西，也不算白跑一趟。
“在这等我一会儿。”
诸葛颜词做了一个手势，便扬身跳下，消失在昏暗的小巷子中。
诸葛小舒悠悠坐在屋顶上，发呆：“大哥，您下去做什么了？”
说罢后，诸葛小舒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大哥该不会下去小便了吧？
男人喝醉酒后，经常做这种不礼貌的事情，诸葛小舒撞见过好多次。
“谁，到底是谁找老子，叫老子出来的。”巷子中，回荡起粗鲁的声音。
诸葛小舒眼睛一亮，投给诸葛颜词感激的眼神，便犹如一只猫，轻盈窜入巷子中。看到已喝大的左悺，歪歪斜斜扶着墙壁。
“祖师奶奶？”正在吐的左悺，看到眼前纤瘦黑影后，惊讶。
诸葛小舒檀口张启，杏眸眯起：“知不知道你已经大难临头了？”
“祖师奶奶，求求您救救徒孙吧。梁家那几个王八蛋，成天光吃光玩，一文钱都不花。”左悺一把鼻涕一把泪，跌跌撞撞跪在地上，哀求。
诸葛小舒差点给气死，好像自己的钱，是大风刮来似，怎么每次见到自己，就喊着缺钱呢？嗔瞪了一眼：“现在张丞相已经开始怀疑你跟梁家人有关系，你小心点。”
“他怀疑这个做什么，我现在不是正在跟梁家公子哥吃饭喝酒吗？”左悺蒙了，一头雾水。本就喝了许多酒，脑袋一片浆糊。
诸葛小舒急着咬牙切齿：“你卖的那些地契，就是梁家人的地契。”
“砰，砰。”
左悺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祖师奶奶，您不能这样对徒孙，是您给徒孙地契的。现在张丞相找徒孙麻烦了，将来梁家人知道徒孙是拿着他们家地契吃喝玩乐，也一定会找徒孙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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