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朕弄的。”突然皇上改口。
诸葛小舒杏眸一横：“不是你弄得，刚刚你让我夸奖下你？”
“朕看到天下掉下一个馅饼到你跟前，你没有捡，朕帮你捡起来。”
“什么意思？”
“就是说，吝盗的事情不是朕安排，但朕看出来到底怎么回事？”皇上解释。
诸葛小舒的思维，仿佛被皇上的话牵引着走：“怎么回事？”
“一些心术不正的江湖中人，利用你名号盗取利益；还有一些官家、富家子弟，手中缺钱，就偷自己家的东西，栽赃到你身上。”说罢后，一撩长袍，摆出一副洞察一切的姿态。
“监守自盗吧。”诸葛小舒满脸不屑，对皇上，依旧充满质疑：“不是你，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忘记了吗，朕曾给你说过，在外面也有一个朕的人。”皇上。
诸葛小舒脑海中立刻浮现一位浮夸公子的容貌：“花天酒地、成天炫富的左悺。”
“对，朕听具媛说，左悺家继而连三被盗，从没有人看到盗窃犯的踪迹，所以朕怀疑这帮富家子弟、官家子弟家被盗窃，都是监守自盗。”
夜，夜深，人静。
这段时间，皇上借着养伤为名，一直住在洛水宫中。
最初，诸葛小舒觉着晚上睡觉，抱着一个人睡，也挺舒服，但渐渐的，变成了被抱。
半夜，皇上揽了下怀中伊人，觉着不对劲，睁开眼，借着微弱的光芒，看到抱着是一个裹起来的被子。而诸葛小舒，早已不见人影。
此时的诸葛小舒，正在左府。
左悺跌坐在地上，抱着一个花瓶，面色恐惧：“你是什么人？”
“我就是吝盗。”诸葛小舒坐在桌子上，银白色月光，渲染她的娇躯，泛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咕噜、咕噜”声，花瓶在地上滚动。
“师祖婆在上，请受弟子一拜。”左悺跪地磕头。
诸葛小舒惊诧，脸上蒙着一层白纱，只露出略带迷惑的双眸：“我什么时候成师祖婆，又什么时候认你当弟子了呢？”
“师祖婆，您不知道，现在天下所有的盗贼，都将你誉为师祖婆，将东方朔誉为师祖爷。”左悺激动不已，犹如凡人见到神仙似。
东方朔，诸葛小舒可是知道。
虽然没有看过东方朔的传记，也没有查过一些历史资料，但看过电视剧《大汉天子》，还是陈道明老师演着东方朔，简直是太帅了，简直就是诸葛小舒梦寐以求的择岳父标准。
除此之外，诸葛小舒还听闻东方朔是小偷的师祖。
传说西王母曾去皇宫见汉武帝，拿出几枚仙桃给汉武帝，汉武帝惊喜不已。突见大殿之外有一个人探头探脑往里边看，西王母说，这个探头探脑的家伙，曾经偷吃了我的仙桃三次。自此之后，东方朔名声鹊起……
能被当成东方朔一样的人物，诸葛小舒内心是激动，更是悸动。可当眸光落在左悺身上时，理智瞬间恢复：“我可没不认你当弟子。”
“师祖婆，求求您救救弟子吧，弟子快没路走了。”左悺又磕头，发出沉闷的声音。
诸葛小舒看对方不像是说谎，又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好奇加同情心：“你怎么了？”
“家里能偷的东西，弟子都已经偷没了。剩下的东西，都被我父亲所掌管，我进不去。求师祖婆传授给弟子一些偷盗技术吧。”左悺吸了吸鼻子，典型外表风光，内在没本事的富二代。
说到偷盗技术，诸葛小舒郁闷了。
武功不会，开锁不懂，懒得诈骗……
自偷盗以来，就是靠着一身绝世轻功，专偷一些没有上锁的地方。还真是负了“偷”字呀。
看家本事，说什么都不能传授给别人：“你资质太差，学不了本尊手法，还是乖乖做你的坑爹少爷吧。”
“师祖婆，屋子中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已经被弟子偷偷抵债用了，求求师祖婆，您救救弟子吧，让弟子也能靠双手，自力更生。”左悺再次磕头，眼泪都差点流出来。
环视一圈，屋子里面的确没什么摆设品。
在左悺磕头的时候，诸葛小舒将刚刚偷拿的小玩意，无声的丢到了一边，免得偷走后反而被这家伙笑话：“救你？本尊还想问你，为什么每次都要栽赃到本尊身上？”
“祖师婆，冤枉啊，最初不是弟子先栽赃的，是，是周大嘴先出卖了您。他偷了家里的东西，被他父亲发现的，他不承认，说是您偷走的。”左悺战战兢兢，深怕惹怒祖师婆。
诸葛小舒歪着鹅首，思索：“周大嘴是谁？”
“礼部侍郎家的二少爷。”左悺头压着很低。
看来应该先找礼部侍郎家算账，不过天快亮了，不能耽搁回程的时间。
“祖师婆？”
左悺小心翼翼、试探性的问，毫无回音，忍不住偷偷抬头，发现眼前桌子上已空无一人。
黎明前的黑暗，是人最疲惫，也是夜最安静的时候。
诸葛小舒悄然无声从窗户中钻进来，简单利索脱掉衣服，就钻进被窝中，缩了缩身子，将皇上的手放在平坦小腹部，摆出一副，也是一直睡觉的姿势。
“爱妃，左悺屋子中应该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了吧。”皇上开口。
诸葛小舒震惊，面色吓出白：“你还没睡？”
“刚睡着，又醒了。”昏暗中，温和的笑容。
诸葛小舒在打哈欠时：“你又怎么知，知道我去了左悺的家。”
“白天朕说到了他监守自盗，还盗用你的名字。夜里你没在朕的身边睡，便猜测你去找左悺算账了。”皇上依旧闭着眼睛，就像说梦话。若不是知晓小舒的人品，以及小舒的爱好，肯定会怀疑小舒杏花出墙了……
芊芊玉手，调皮又宠溺般的在眼前鼻尖上按了下：“你都猜到我溜出宫了，为什么不接应我，不担心我回不来吗？”
“明天就是皇后的寿辰，禁卫军们也都撤回到了长乐宫附近，以确保百凤宴能顺利进行。”是胸有成竹，否则早就慌了。
诸葛小舒眯起杏眸，弯弯犹如天边月牙：“嘿嘿，以后你在我身边，我就安心很多。真想把你也带出皇宫。”
“把朕带出去做什么？”
“当然是跟我做一对雌雄双盗啊，我负责偷，你负责把风、踩点、观察地形、善后等。”滔滔不绝，让黎明前的黑暗，不再寒冷，也不再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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