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剑为笔，迅疾地画出了数百个剑咒。将所有剑咒衔接起来，恰巧形成了一个极其复杂的【无人之剑】剑咒。
暮长歌认得这个剑咒。
他笑眼弯弯。由于被我点了穴位，他动弹不了。说不了话。于是，他用眼神和我交流：“师尊！！您要动用您自创的剑咒了？”
我不可置否的微一颔首。
“眼神交流”听起来可能很离谱。但他这种晶亮晶亮的眼神，对我来说，实在是很明显、很熟悉。以至于我真的一下子就能够读懂他的意思。
暮长歌继续用眼神和我交流：“弟子还记得您这个自创剑咒的名字来源呢！它之所以叫作【无人之剑】，是因为——”
我接了下去：
“人都被我杀了，自然就无人了。”
7.
随着我话音落下，一个巨大无比的血红色狰狞剑咒，倏地腾空而起。
这是我第二次动用这个自创剑咒。
上一次动用之后，方圆百里，无一活物。从草木到走兽，没有任何一个存活下来的。……而且，这还是我在察觉到不对之后，堪堪收手的结果。
也幸亏我收手得及时。
只要再晚半刻、让剑咒真正发挥作用了：千里开外几十个城镇的居民全都会惨死当场。万里之外的万万人全都会人头落地。
……那时候暮长歌在我身边。他亲眼见到了我动用此咒，所以，他自然印象深刻。
从此以后，我就没有再动用过这个剑咒了。因为它的杀伤力太强了。
可如今，我们二人为天道所迫害。逼我只得又一次启用了这个【无人之剑】剑咒。
8.
以【无人之剑】剑咒，一剑下去，须臾之间，便成功清剿了方圆万里的所有天兵天将们——
随着人头落地，
世界一瞬间清净了许多。
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
我一边压下自己心头可怕的想法，一边偏头看向暮长歌。
迎着他晶亮晶亮的目光，我解开了他的穴位。然后，我缓声说道：“有意思。”
我问他：
“长歌，你这些墨铠魔兵们，究竟是怎么来的？”
9.
我早就觉得这些墨铠魔兵不对劲了。
墨铠魔兵实力强悍、珍贵无比。能够养得起一只两只，都已经足够奢华贵重了。
暮长歌纵使身为魔界帝王，能够用得起上千个墨铠魔兵，我觉得，应该都已经是极限了。……可是，令我觉得十分离谱的是：他的墨铠魔兵，数量之多，多到似乎根本没有尽头。
上千万、上亿、还是更多？？
我说不清。
而且，更换令我觉得匪夷所思的是：
“他这些墨铠魔兵，为什么那么强？”
10.
天道的这些天兵天将们，可不好对付。并且，他们数量繁多、源源不断。
而暮长歌的这些墨铠魔兵们，纵使实力强悍，按理来说，恐怕也很难和天兵天将们匹敌。早就该死在天兵天将们的兵刃下了才对。
可事实上，墨铠魔兵们并没有落于下风。更荒谬的是，他们好像……根本不会死。准确的来说，他们似乎是会复活。
而且，每复活一次，他们都会增强上无数倍。甚至数量还会随之增加。
“真有意思。”
我很稀奇地看着新一波天兵天将们，被暮长歌的墨铠魔兵们，尽数撕得粉碎。
我问他：“暮大佬，您的这些墨铠魔兵，嗯，似乎不太对劲啊？……他们根本就不是普通的墨铠魔兵吧？”
暮长歌声音甜滋滋地：“启禀师尊，他们当然不普通啦。他们可是弟子亲手炼制出来的好东西。”
我：“……”
11.
暮长歌，亲、手、炼、制出来的……
……“好”东西？
12.
我眼皮一跳。冲他扬了扬眉。
只听暮长歌很甜蜜地说道：
“师尊，实不相瞒。这些墨铠魔兵们，在没被我炼制成墨铠魔兵以前，其实，都是有头有脸的大活人呢。”
“他们或是弟子的反对者；或是我爹娘的旧部；又或者，是姬二邪手底下的那帮走狗们。”
“对了！！”暮长歌很开心地补充道，“包括之前，胆敢欺侮师尊的那名猴子官员～现在，他也正在这群墨铠魔兵里哦～”
……
我默默地瞅着他。一时无言。
只听暮长歌甜滋滋地说道：“师尊不喜欢弟子杀人～弟子便不杀人。”
“不但不杀人，弟子还让他们复活呢。”
他很乖巧地看着我，口中说出来的话语，却令常人感到无比惊悚：
“弟子没杀他们。”
“弟子只是差人将他们的三魂六魄，尽数取了出来，封印进了魔兵的躯壳里。然后再服下弟子自创的秘药。以此逐个炼制成墨铠魔兵。”
“每死一次，他们所承受的死亡痛苦，都是成百上千倍的。不过，他们所承受的痛苦，都会变成他们的实力。使他们数量增多、实力提升。”
“简单来说～”
“越死越强～”
……
暮长歌说的时候，毫无保留。他黑漆漆的眸子像黑珍珠似的，特别明亮的望着我。
而我稳稳当当的背着他。默默地用灵气幻化出来的手，摸了摸他的黑脑袋。
他很开心能够得到我的爱抚。更开心我愿意完全接纳他，而丝毫没有因为他这些可怕的行径、加以指责他。
我摸着他的脑袋，半晌，我叹了口气：
“复活，复活，又是复活。”
“长歌把自己吃过的苦，上万倍的报复给别人呀。”
13.
原来这些墨铠魔兵们是这么来的。
真令常人惊悚。
幸好，我不是正常人。
14.
在没遇到暮长歌以前，我曾一度以为复活是件好事。而“长生不死之身”，更是个绝对的好福利。
然而在认识暮长歌以后，我从他嘴里，知道了许多有关于他“复活”时的痛苦往事。……嗯，总之，让我复活……还是算了吧。挺吓人的哈。
15.
暮长歌笑得不停。等笑够了，他才乖巧地和我又解释了一句：
“师尊放心。这些被我做成墨铠魔兵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很开心地：“弟子可是为民除害的大好人～”
我：“好好好，别动啦。你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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