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超？”
顾浅惊呼。
坐起身来，揉揉眼睛。
魏超似乎听到顾浅喊他，像木头人一样动了动眼珠。
不知道是不是在看她。
“老娘一定是做梦了！”
顾浅摸摸额头，狠劲捏了一把大腿。
嘶……疼！！！
她掏出手机拍照。
镜头里什么也没有，只有蓝天和云海。
顾浅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肾上腺素疯狂飙升！
MD这个死渣男，前世在结婚纪念日出轨，还害死了老娘！
老娘不去找你，你还有脸找老娘？
愣了足足三分多钟，她突然想起什么来，指着窗外：
“桃花……你看到了吗？”
桃花：【呃……我是一个系统，只能看到你看到的东西。】
桃花的声音清晰地在脑中响起。
顾浅：“那，你看到飞机外面的大乌鸦和人了吗？”
桃花：【……那是牵魂鸟，驮的亡魂。】
顾浅：“亡魂？魏超死了……这狗男人，死得好！”
桃花：【是你前世的前夫吧？估计是给你赔罪来了。我上一次见到牵魂鸟，还是一千多年前呢……】
见到牵魂鸟不是好事。
若有来世，前世恩怨纠葛会跟随到来世，继续纠缠。
若无来世，那些亏欠她的亡魂就会被牵魂鸟驮过来，向她赔罪获得原谅才能继续转世。
千魂鸟出现，预示顾浅没有来世。
“赔罪？”
顾浅咬牙切齿：
“这贱人结婚纪念日出轨，还把我害死了！我不手撕他这辈子都不解恨！”
桃花：【人死为鬼，鬼死为聻，聻死为希，希死为夷。】
【鬼不哭笑，聻不发声，希不行止，夷不成型。】
顾浅看了一眼了无生气的魏超。
“啥……意思？”
桃花：【他现在的状态介于聻和希之间，如果继续逗留人世，会变成希，最后变成夷，化作一团雾气灰飞烟灭。】
“6！”
她当初沉在河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生命一点点流失。
如今魏超一点点灰飞烟灭，算是报应。
桃花：【看样子也是找了你很久。】
顾浅不屑：“那又怎样？他找再久，也不能抵消我心中的伤痛，更不能弥补我的生命。”
窗外，大乌鸦偶尔,扇动一下翅膀，保持与飞机平行的速度。
魏超脸色煞白，唇色乌青，眼中死气沉沉。
“啪！”
顾浅拉下窗户。
眼不见为净。
当初也是瞎了眼，为了这种普信男要死要活，受那么多罪。
以为自己满腔真心能被珍惜，结果人家反手就欢乐地出起了轨。
下飞机时，顾浅眼朝天，从牧野脚上踩了过去。
大乌鸦把魏超扔在地上，扑扑翅膀飞走了。
魏超跟丧尸一样极不协调的爬起来，怔怔地看着顾浅。
顾浅暗骂一句脏话，也顾不得旁边还有人，脱下鞋子就朝他脸上砸了过去！
这一鞋子，她在心里憋好久了！
如今机会送上门，哪有不用的道理？
鞋子穿过魏超的魂魄，掉到地上。
她单脚起跳去捡鞋子——刚一跳起来，就被一双手牢牢接住！
路过的乘客忍不住多看两眼。
顾浅回头。
牧野冲她挑眉，声音有一丝漫不经心的慵懒：
“因为昨晚的事生气？”
“啊？”
顾浅沉浸在报复无功的懊恼里，一时没明白他问的什么。
牧野压低声音咬住她耳垂，嗓音清润，字字入心：
“放心，以后有机会。”
顾浅被他抱着过去捡鞋子。
路过魏超的时候，他的眼珠子一直盯着二人，身体也跟随他们移动方向。
牧野把顾浅放在地上，弯腰拾起鞋子，蹲下来给她穿上。
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练过，明明是很小的事，每一个动作都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牧野站起来，耀眼的阳光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整个人看起来似乎在闪闪发光。
顾浅冲魏超说：“我是顾浅，你看好了——”
牧野微微挑眉：“什么？”
然后就被顾浅一把拽住领带，朝前一拉。
“啵。”
牧野眉心凝重，眸光深深。
“你是……真懂惩罚。”
顾浅歪头浅笑：
“是你活该。”
她向魏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拉上牧野朝前走。
只可惜魏超现在的状态做不了复杂的表情，顾浅只能脑补他无能狂怒的样子。
牧野被她莫名亲了一下，心中诧异。
转念一想，如今的顾浅想一出是一出，昨晚上一秒柔情蜜意下一秒冷若冰霜。
亲他一口，总好过亲别人。
况且，若不是自己当年太过混蛋，她也不至于神经兮兮的。
——
菜市场。
顾浅一改清冷性情，对牧野极其友好，甚至可以说是亲密。
她频频回头，观察魏超的神情。
可惜那个死鬼只是亦步亦趋地跟着，开不了口也做不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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