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宝叹了口气，道：“陆哥这段时间你辛苦了，你说的这些我知道了，我先看看账目。”
“那东家你先瞧瞧账本，有什么事随时问我。”
“嗯好。”陆岁乾将账本交给王宝宝后就退了出去，王宝宝见他走了也不再装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的痛苦神色。
身下某个不让说的地方疼的不行，偏偏他怕闹笑话还得装的跟没事人一样，天知道他这一路走来有多折磨。
王宝宝心中别提多后悔了，心中暗骂自己好好的他装什么大尾巴狼去压王淳啊，真是自找苦吃。
坐是不能坐了，王宝宝找了个小榻趴了上去，开始看起了账本。
他刚看了一半，秦时来了，他手里提着一些时令的水果，一股脑儿的塞到了王宝宝的面前。
“都是家里亲戚送来的，我家吃不完，给你拿些。”
王宝宝收下水果，笑道：“多谢你还记挂我，昨日抱歉了，家里突然来了很多客人，没法招待你。”
“没事儿，都小事。只是，宝宝你嗓子怎么了，怎么哑的这么厉害？”
王宝宝脸上浮现一抹不自然，道：“没事，这几天走多了，水土不服，有点上火。”
秦时不疑有他，关切的道：“那你最近可要多吃些去火的东西，要是实在不舒服了就去看看大夫。”
王宝宝笑了笑，这傻大个还真是好骗：“我知道了，对了，待会儿你有空吗？我请你去海绘楼吃饭，叫上孙财发，谢含章，老李他们几个，咱们好久没聚聚了。”
“行呀，正好他们今天都在。”
“成，那你回去叫他们吧，我对完这笔账就出发，咱们南街海绘楼门口集合。”
“嗯，那我去喊他们。”
孙财发，谢含章，老李他们都是以前镖局和王宝宝交好的朋友，在王宝宝离开麟州的这段时间，他们都分别给镖局介绍了点大大小小的活。
王宝宝在账目里看到了，虽然好几单都没成，也没赚到钱。但王宝宝也感念这份情，想着怎么着也得表示表示。
所以即使镖局一直亏损，王宝宝也决定拿出钱来请他们好好吃一顿，答谢他们的照顾。
对完最后一笔账，王宝宝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发去海绘楼。
刚出镖局大门，身后便跟上来两个影子。
王宝宝回头一看，是飞云和飞雨。
“你们来干嘛？”
“大人让我们贴身保护你。”飞雨答道。
王宝宝斜了他俩一眼，知道自己即使让他俩回去，他俩也不会听话，便默认了他俩的跟着行为。
酒楼门口，王宝宝先到的，随后秦时和谢含章一起来了，几人先进去点了菜，没一会，剩下的几个人也到了。
王宝宝加了两把椅子，让飞云和飞雨坐在自己旁边才显得这俩门神不那么突兀，并热情的向众人介绍，这是他在京城的朋友。
飞云飞雨也异常配合，笑着打招呼。
王宝宝看着挺小的，其实很会说话办事，按照他们几个平时的口味，点了好几道他们平时想吃又舍不得吃的名贵菜品，又主动提了几杯酒感谢几位的照拂，话说的好听，事也办的好看。
王宝宝在这种场合简直是如鱼得水，没几句话就拉近了感情，几人又恢复从前在一个镖局一般笑闹闲聊。
只是聊着聊着，王宝宝就发现了点不对劲。
老李说他介绍了几个还不错的单子给镖局，却不知为何没办成。老李抱怨了几句他们镖局的镖师，随后谢含章也说了几句，明明都很好的单子，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谈成。
更为奇葩的是孙财发，他说的那几笔买卖王宝宝的账目上压根就没记录。
几人干了这么多年的镖师，简单这么一对便都察觉出不对来了。
这种情况很可能就是镖师趁东家不在，私自跑单了。
跑单是指镖师越过了镖局直接跟客户做起了生意。如果中途没有问题，镖银都落在镖师的口袋里，如果中途有问题，比如发生了货物折损，货物丢失则是算在镖局头上，镖师只赚不赔。
“宝宝，回去好好查查，别有什么误会。”秦时的话很委婉，但在场众人都听出来什么意思了。
王宝宝笑了笑，显得有点没心没肺道：“我知道，各位也别多想，许是我最近倒霉了些，须得拜拜菩萨好些。”
“嗯。来喝酒喝酒。”众人一起附和，把这话题岔开了。
说是这么说，但王宝宝心如明镜一般，这个陆镖师绝对有问题。
上午他对账的时候便发现不对了，上个月自他走后，镖局几乎所有的单子都产生了货物折损费用，而且都是小单子。
这么长时间哪怕是散客也会有超过四十两左右的单子出现，而如今，镖局的账目上都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小单，一个大单都没有。
这实在蹊跷的说不过去。
王宝宝面上不显，酒席散场后没有回镖局也没有回家，而是赶着马车去了元安商会。
元安商会的宋掌柜在他离开麟州的时候委托了他们镖局送了一批货，镖银七十五两，那时候他还在，只差镖书没签，而这单最后没成。
王宝宝提了些礼品上门拜访，一见宋掌柜便露出笑容，道：“宋掌柜，好久不见。”
“哎呀，王宝宝，快进来坐。”
宋掌柜是生意场的老油条，最擅长打太极，王宝宝不指望自己能在他这套出什么话，便开门见山的问起了那单生意的事。
宋掌柜装傻，说自己不太清楚都是底下人在弄，恰巧负责这事的小学徒回家了。
王宝宝听了，笑的很无奈：“宋掌柜，我知道你不愿意得罪人。但镖局毕竟是我的，以后也是我们之间做生意。我也不是非让你说出个姓甚名谁，是谁我心里有数，即使您不说，这城门出入马车货物都有记录，我去查无非就是麻烦点，但早晚也能查出来。我只是懒得费工夫了，所以想在您这得个确切的准信，这人...我到底还能不能用？”
王宝宝话说的很直白，他不想知道陆岁乾给了宋掌柜多少好处做成了这单私单，他就想知道陆岁乾到底做了还是没做。
宋掌柜沉吟已久，最终看着王宝宝轻轻摇了摇头。
“多谢宋掌柜...”
“王老板客气啦！”
离开元安商会后，王宝宝愁眉不展。
飞云和飞雨架着马车，问王宝宝去哪，王宝宝蔫蔫的回答：“先回镖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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