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点点头。
“柱子，祸从口出。
今儿这事儿，可是你自己多嘴惹的！”
“难道你还想去找李卫民算账？
别忘了，李卫民可是轧钢厂保卫科的人。”
“在厂里，他能约束你。咱们红星四合院也是红星轧钢厂辖区，他照样也能治你的罪。”
“你别看以前李卫民闷声的不喜欢说话。一大爷我发现，这段时间他变化不小，不再像以前一样对人唯唯诺诺了。
你说他要是给你定个破坏安定团结的罪名，到时候你咋办？”
“嘶……”
傻柱吸了口冷气。
一直以来，易中海在院里当一大爷，从来就是家丑不外扬。院里的事儿能在院里解决的，肯定不会捅到居委会街道办去。
院里住户有矛盾，一大爷从中周旋、调解，往往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易中海劝傻柱不跟李卫民一般见识。一方面肯定是为了他在这院里一大爷的威严。
另一方面，易中海肯定是怕傻柱吃亏。易中海和李卫民的关系，肯定不如何家和易中海家的关系来的亲近。
“柱子，我已经苦口婆心说这么多了。你现在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爷们儿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你自己掂量掂量。”
傻柱拿铁锹往扬起来的雪地上猛的一拍。
“一大爷，您说的话是在理。”
“不过，这狗日的把我眼打成这样，这口气我怎么能咽得下？”
易中海冷哼一声。
“柱子，人不只是长了手脚，还有这个……”
易中海指指自己的脑袋。
“你一个血肉之躯，要是天天动手打架，能打趴下多少人？”
“得学会用脑子……”
傻柱疑惑的看着易中海。
易中海点点头。
“李卫民是保卫科的人，咱们明面上肯定斗不过他，万一被他抓住的把柄，这辈子想翻身都难，但是咱们要是暗地里……”
傻柱吸了口冷气，冲易中海竖了竖大拇指。
“一大爷，在院儿里，我还就是服您！”
易中海微微一笑。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儿一天还没过完呢！只要盯紧他，不怕没有把柄落在咱们手里。”
“到时候，只要一出击，就能把他打的翻不了身儿！”
刚才一脸颓废的傻柱，听完易中海的话，立马干劲儿十足，又弯腰抡起了铁锹。
铲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铲出了从月亮门到聋老太太屋跟前的通道，傻柱把铁锹往旁边一扔，立马往老太太屋子里冲。
真他娘的太冷了，再多待一会儿，傻柱感觉自己身上的零件都得掉下来几个。
“呕——”
一进聋老太太屋子，是比外边稍微暖一点儿。不过，刺鼻的气味把傻柱熏的差点吐出来！
从前天夜里开始下雪，昨天又下一天，再加上昨天夜里。一天两夜下来，聋老太太屋里的马桶连稠带稀的，已经快满了。
现在天冷又不敢开窗，这味道一直在屋子里发酵、蔓延、浓度越来越高。
易中海先跑到床头，喊了几声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应了一声，顶着一头鸡窝式的花白头发，从被窝里露出头来。
“他一大爷，您先帮我把炉子点起来吧，我现在又冷又饿……”
易中海应了一声，忙着去帮聋老太太点炉子。
傻柱憋着气儿，先把聋老太太的马桶提到门口。这才回来，从暖瓶里倒了半杯热水，送到聋老太太跟前。
聋老太太趴着喝了两口热水，才感觉身上有了点儿暖和劲儿。
傻柱又从聋老太太放干粮的簸箕里找了块窝头，掰碎了，放到碗里，倒了点儿热水，拿勺子喂聋老太太吃了几口，聋老太太这才缓过劲儿来。
“傻柱，关键时候，还得靠你和一大爷。”
“看看，后院住着的这好几户人家，我扯着嗓子喊了半天，连个过来帮忙的也没有！”
“不说别人，就住我隔壁的李卫民！
呸！”
“亏他还是保卫科干事，他离我最近，耳朵又不聋。我喊人，他肯定听得最清楚，却钻在屋子里连吭都不吭一声！”
往炉子里放煤球的易中海摇摇头。
“老太太，这事儿您就别说了。李卫民肯定以为这院儿里就属他最大，谁说都不听！”
“今儿早上，我本来想招呼他把后院儿的雪打扫一下，结果他却带头捣乱！”
易中海把炉子点着了，聋老太太这会儿也恢复了些活力，从床上坐起来冷哼一声。
“他以为，他披着保卫科的那身皮，就没人能收拾得了他？”
“狗日的等着！等雪化了，老太太我亲自去轧钢厂找他们领导，好好告他一状。看轧钢厂领导还能让他安安稳稳待在保卫科？”
“叫我说，轧钢厂能给他一口饭吃就不错了。他这种人就该去扫茅房！”
一说到茅房，傻柱一拍脑门儿，走到易中海跟前敲敲指指门外。
“一大爷，老太太的马桶满了。现在连院儿都出不去，怎么办？”
刚才一进聋老太太屋子，易中海爷也被熏的不轻。
可现在，易中海夜想不出办法。大家都被大雪给困在了院儿里，总不能把这些黄白之物直接往雪里倒。
想到这儿，易中海眼前一亮！
红星四合院儿的茅房，跟另外几个四合院一起，在巷子口共同使用一个公共茅房。
平日里，家家户户家里都备一个马桶。晚上睡觉，拿到屋子里一家人起夜用。
等到第二天早上，再把马桶提到茅房倒掉，回来洗一洗，继续放在家门口，等天黑的时候再用。
聋老太太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昨个儿下雪就没出门。
但是别的住户屋里一家老小这么多人，攒一夜，估计马桶也撑不了多长时间了。
今儿早上，易中海喊院儿里的人扫雪，不是没人吭声？
现在，易中海就拿马桶快满了为由头，看院里能有多少人能憋得住。
让家家户户出来把院子里的雪堆一下，顺便再去四合院门口扫一条路出来，方便大家伙儿倒马桶！
从四合院到茅房的路，如果红星四合院是这几个院儿里第一个行动的。相信居委会、街道办知道了，肯定得表扬易中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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