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止摇头，拒绝了大家的一片好意，“不了。你们大家都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外公。他没醒，我回去也不安心。”
鹿城还是坚持君止回去休息，“你明天还要……”
君止摇摇手上的手机，“我跟她解释一下就好了。”
见大家还是不赞同，君止又到：“我知道大家不放心外公，就都不回去了吧。等外公醒来再说。”
说完，走向不远处的长椅，坐下，开始捣鼓起手机来。
其他人见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们的确是不放心昏迷中的鹿经国。回去了也睡不着，不如在这里等他醒了再说。鹿家小辈们想着，各自找位置坐下来等着。
君止握着手机，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把鹿经国昏迷的这件事告诉夜卿莫。
这件事儿说来也算是鹿家丑闻。
而且还是前脚刚跟卓家人分开，后脚就昏迷了。他给她说了，她会不会多想？
可是，不告诉她，他现在还真的没有心情去跟她领证。
越想，君止心里越发烦躁。
熬了不知道多久，鹿大爷出来跟大家说鹿经国醒了。
大家憋着的一口气微微一松。
知道他没事了，鹿家小辈纷纷告辞。
鹿大爷摆摆手，朝君止道：“阿止，你进去吧，你外公想跟你说说话。”
君止大概猜到鹿经国想说的是什么话了。
君止深吸一口气，跟鹿大爷开口，“大舅，外公没事就好。你跟他说我现在就回家好好休息。明天、明天去接人。”
接人干嘛，自然是领证。
鹿大爷满心欢喜，连连答应，“好。我这就去告诉你爷爷。”
君止恍恍惚惚的走出医院。
灯火通明，却很安静。
此刻已经凌晨三四点了。
君止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顺着夜卿莫说过的地址驱车过去。
停在小区楼下，盯着除了路灯就是昏暗的楼房，薄唇紧紧的抿着。
这么一坐，就坐到了天亮。
夜卿莫念着今天要跟君止去领证，早早就起来了。
昨晚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毕竟她跟君止领证是一个意外。
然而，没想到沾到床她就睡了过去，连想都没有多想点什么。
等她第二天一早睡醒了，才惊觉自己做了什么。
自己这心也太大了点。
夜卿莫以为自己是起得最早的那个人，哪知道出现在客厅的时候，她发现还有一个人起得比自己早。
“醒了？”卓杰的声音沙哑，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
夜卿莫惊讶，“姨夫你？”
这是一晚没睡的节奏吗？
卓杰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示意夜卿莫过去。
夜卿莫过去在他旁边坐下，“姨夫，你昨晚没有休息吗？”
姨夫换了，穿着睡衣，应该是洗过澡的。
卓杰闷闷的开口，“睡不着。”
养大的闺女突然就要领证结婚了，他应该高兴的。
可是心闷闷的，他难受。
“闺女，往后……若是被欺负了，就回来找姨夫。别让自己委屈了。”
夜卿莫也被姨夫这个样子给搞得难受了起来，闷闷的嗯了一声。
“昨晚你小姨应该是给你存折了吧？那里面虽然不多，却是这么些年姨夫给你挣的嫁妆。去了夫家不像自己家了，能懒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好好孝敬那臭小子的外公和舅舅舅妈他们。他们对他不错。当然，姨夫不是说让你盲目的对他们好。若是他们对你不好，就把那些好都收回来吧。大不了，姨夫跟你小姨养你一辈子。再不济还有你表哥呢。他一个大男人养你这么一个妹妹是可以的。”
这还是夜卿莫第一次听到姨夫滔滔不绝的开口。
听着听着，眼眶就热了。
她懂，卓杰是怕她受欺负。
“我跟小姨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还年轻着，手脚利润不用管。你只需要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就好了。将来生儿育女了，我给你们带。”
侧头盯着夜卿莫的容颜，再想想昨晚见到的君止的容颜，冷不丁的歪了楼，“你们两个长得这么好看，将来生的女儿肯定比你们都好看。”
卓杰顺着，好似看见比夜卿莫和君止他们还漂亮的女孩子跟自己招手了。那心瞬间更是软得一塌糊涂。
夜卿莫：“……”
突然想起来表哥小时候经常被姨夫嫌弃的事。
那会儿她还小，表哥又调皮。
她还以为他是被表哥的调皮给气得经常揍表哥。现在想来他那么做估计是嫌弃表哥是个男孩子？
夜卿莫想到此处，脱口而出一句：“姨夫，你该不会是重女轻男吧？”
说完，两人陷入尴尬中。
夜卿莫不好意思了。她怎么能这么说出来呢。
万一姨夫生气了怎么整。
卓杰却不生气，反而笑得坦荡荡的，“嗯。我那会儿就是想要个白白胖胖软软糯糯的闺女。奈何生出来的是个带把的。后来你小姨把你带回来的时候可把我乐坏了。”
夜卿莫突然想起来父母亲出事后，小姨把自己带回来，姨夫罕见的激动得热泪盈眶的画面。
那会儿她还天真的以为姨夫是在为她没了父母而担心难过。
感情人家是在为得了一个闺女而开心。
再后来，姨夫就早出晚归，还经常在送她和表哥去上学的路上跟她说会努力赚钱，给她置办嫁妆。
那会儿她没有那么多想法，现在想想，为自己抹了一把汗。
见夜卿莫沉默，卓杰有些无措起来。
“我知道那会儿挺犯浑的。不过把你当闺女的心是正正的。要不是你表哥基因突变成了男儿，我早就有两个闺女了。”
夜卿莫听了，嘴角又是一抽。
无奈叹息，“姨夫，你这话让表哥听见了，他估计该难过了。”
卓杰不以为然，甚至还气呼呼的，“还愁他不难过呢。难过死了算了。省得惹出感情债给我收拾。”
夜卿莫一听，嘴角又是一抽，省不得替卓烁辩解了几句，“表哥那么憨厚的一个人不会惹事的。”
卓杰张嘴就想把卓烁和他那个女朋友的事说了。
临了，话锋一改，成了：“别看他壮实，就光有身体和身高了。可他脑子有病，眼还瞎。”
夜卿莫：“……”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温厚的姨夫这么暴跳如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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