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公子」的神情，并不像在撒谎。
凌羽暂且相信他的说辞。
“你，有家人或者挚爱么？”
达达利亚听闻凌羽说这话，神色也变得冰冷。
家人，是他的逆鳞。
如果凌羽想动他的家人，他就算拼了性命也会阻止。
瞧见达达利亚的这副表情。
忍不住得嘲讽:“哈哈哈哈哈，看看你现在的表情。”
“简直可笑至极，愚人众，原来也会在意自己的家人啊？”
“不妨告诉你，我的挚爱因他们两个而死。”
达达利亚并没有在意凌羽前面的嘲讽，而是关注最后一句话。
“那你也不该把全体愚人众当成复仇对象，许多的战士们，跟你无冤无仇。他们也不过听命行事！”
“他们也有妻儿，父母。你这么做，和「博士」，「散兵」又有什么区别？！”
他这些年在至冬的时候，见过很多很多因为‘血瞳’而家破人亡的可怜人。
死于‘血瞳’之手的那些人，他们的家人无不对其恨之入骨。
甚至他在‘壁炉之家’（类似孤儿院），也见到了不少成为孤儿的孩子。
他们的梦想就是入伍，想亲手找‘血瞳’报仇雪恨。
年幼的孩子，应该是童真的，有梦想的，应该被好好守护的。
而不是被仇恨填满了整个人生。
这样太可怜了，不是吗？
他对于凌羽的做法，无法认同。
在他看来，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博士」和「散兵」干的事，那就应该去找他们复仇才是。
而不是牵连无辜。
“呵......你们愚人众做的破事还少吗？为什么就不想想有多少跟我一样的，被你们的行径所伤害的人。”
“无非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我能有复仇的能力罢了。”
凌羽对于达达利亚的言论嗤之以鼻。
愚人众就能伤害无辜而屁事没有？别人复仇针对愚人众的士兵就叫牵连无辜，罪孽深重是吧。
“他们两个才是你复仇的主要对象，至少，就不能放过那些与你无冤无仇的人吗？”
愚人众已经损失了数千精锐士兵，全部死于‘血瞳’之手。
要说跟凌羽有仇恨的，绝对不超过十分之一。他想争取一下，至少不让那么多的孩子无家可归，家庭破碎。
“你可能搞错了一点。”凌羽冷声道。
“嗯？”达达利亚疑惑地看着他。
“在我眼里，愚人众，即是有罪。”
“背负了愚人众之名，那么就要做好被我追杀的准备。”
“不论男女，不论老少。”
“进了部队，上了战场，执行任务，哪有不死人的？”
“这些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怕死，怕我追杀，那么退出愚人众不就行了？呵呵......”
凌羽戏谑地看着达达利亚。
“杀了那么多与你无关的人，无辜的人，你的心里真的就没有一点犹豫和愧疚么。”
达达利亚的神色复杂，他从底层一直到如今的执行官，手上的生命也远远不及凌羽的三分之一。
“噢~你说愧疚？”
语气轻蔑，似在疑问。
“那当然是有的。”
达达利亚听闻，虽然语气不好，但是似乎......
可下一刻，凌羽所说的话让他如坠冰窟，心生寒意。
“我愧疚没有好好保护她。”
“现在......不过是赎罪罢了，远远不够！”
“生命？家庭？无辜士兵？你会在意蚂蚁的感受吗？”
“别说数千人，哪怕数万，数十万，我都杀给你看！”
“为了她，纵使颠覆整个世界又如何！”
一旁的钟离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凌羽，可惜凌羽并没有注意到。
“回去后好好嘱托嘱托你的部下哟~”
“在外可别被我遇上咯~”
“我会‘完整’地把他们送回来的，不会在像以前那样连尸体都不完整啦~”
凌羽此时脸上的笑容很灿烂。
但达达利亚越看越觉得渗人。
“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嗯哼~多谢夸奖。”
达达利亚已经坐不住了，对着一旁的钟离说道:
“钟离，我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
“嗯，告辞。”
「公子」离开了......
“钟离，你也觉得我是个疯子么？”凌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评价了。
想听听看在这位‘老友’的口中，如何评价他。
“并没有，相反我很佩服你。”钟离感慨地说道。
一想到他的布局，就头皮发麻。
这已经不是用疯子能够形容得了的了。
他是真的妄图颠覆这个世界的秩序......并且，仅差一步。
凌羽听到钟离的评价，笑了笑。
不再言语，继续和他品茶，听书。
......另一边，北国银行。
“他已经解决然后返回璃月了，你的计策好像并不管用啊，潘塔罗涅。”
「富人」老神在在，把眼镜扶正。
“百无禁忌箓的量已经足够了，现在不过是多多益善，计划已经成功了。”
“......”
「公子」不再理会「富人」，转头叫来了副官。
“让在璃月境内的弟兄们都小心一点，尽量隐蔽。计划已经完成，除了必要的驻扎地，其他的都回退北国银行吧。”
“可是「公子」大人，这......”副官很为难，拿着文件的手不自觉的攥紧。
“按我的命令去做，如若女皇陛下问起，我一人承担。”
“是。那属下告退。”
「公子」来到窗边，看着凌羽和钟离所在的方向，叹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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