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风从凌子虚手里抽过电话，瓮声瓮气道：“喂，小崽子。”
面对自己的讨封人，风哥反而收敛了很多：“嗯，顾叔，是我。”
“想好了没？”
“想好了。”
“不后悔了？”
“嗯，不后悔。”风哥眼神坚定：“我想先学会做人，不修仙了。”
“那行，把电话给那个当官的。”
顾风将电话扔给凌子虚：“你来处理吧，官门里那位恨死我了，听到我声音估计就要炸毛。”
凌子虚尴尬地笑着，接过电话，走到了一旁，开始沟通起来。
又过去了半小时后，值班民警尴尬地将风哥带到了停尸房。
“你取走吧。”
黑色的尸袋看起来瘪瘪的，拉链上挂这一个铭牌。
上面写着：韩娜，女，32岁。
“恩人，我来接你。”
风哥对尸袋深深鞠躬，将仅剩白骨的尸袋捧了起来，抱在怀中。
心里五味杂陈。
“我们先去忙，你自己处理吧……”
民警转头跑了，留下了他独自一人。
他抱着尸袋，走出派出所，几乎所有的民警，都在因为他给出的情报忙碌。
那是人间的烟火，与他无关。
他就这么抱着尸袋，一步步走着。
穿过榆树大街，穿过清河大桥，穿过红欢小区菜市场……
直至，清河附近的无名小山包上，他停了下来。
“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清河，就在这里吧……”
他使了个术法，五只香火黄皮子凭空而现，在地上疯狂刨坑。
风哥重重叹了口气。
人死，魂魄离体，尸身不过是皮囊。
韩娜与屠老五，依旧在水里。
两个小姑娘玩得很欢。
解开她们的地缚，对风哥而言很容易，但他没有这么做。
“我尊重你的选择。”
“你说生死有别，让我不要来看你。”
“但是，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这个世界上，还有我记得你，一直记得。”
“感谢你，赏了我三周的饭，恩人。”
韩娜的葬礼，只有他一个人，为她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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