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她凭什么能死？她凭什么留我一个人在世上，受这份活罪！”
李强一把扯出挂在脖子上的银饰，将其掰了开。
“你看！我女儿！可爱吗？”
“我和韩娜生的！”
“她死了，韩娜也死了……她们都死了……”
“凭什么？凭什么？”
李强的情绪，已经有些崩溃了。
他恨透了韩娜。
若是韩娜不去弄那个一千块钱不到的自动碾压器，亲自去接女儿，女儿又怎么会被那个屠夫带到河里，当场淹死？
但现在，韩娜竟然也死了……
“不不不……她不能死！她应该跟我一起，受这份活罪！”
李强哆嗦着，抓住了风哥的手：“你告诉我……她……她……”
“清河大桥。”
风哥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就是囡囡沉下去的那个位置，她给自己注射了一针超剂量的毒品，然后跳河自杀。”
“啊！！！！”
李强抓扯着自己的头发，跌坐在地……
撕心裂肺地叫了好几声，直到惊动了邻居后，他才回过神来。
风哥却一脸古怪地看着他。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为什么要离婚？”
他没法理解。
“我舍不得的，是我女儿……”
李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说了一段风哥完全无法理解的话。
“你知道吗？”
“女儿走了，我心里跟刀割似的。”
“我难受。”
“我记得她，一直记得她。”
“她曾来过这个世界，走了一遭，我记得！”
“韩娜也该跟我一起，将她记下来！”
说到这，他又恨得捏紧了拳头。
但恨意只是持续了很短一段时间，他又泄了气。
“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记得她了……”
“我真的好怕，怕我哪天把她忘了……”
“小兄弟，如果我把她忘了……这个世界，便再也没人记得她了……”
“她，就真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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