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青在家里宅了两天，除了教柳絮，狗蛋，幺妹认字，特意在院中做了一个木桩，用来练习对打。
“美好的一天。”
穆青青微亮就起来了，原以为是最早的，出了房间，柳絮和岳父正在院中做冬衣。
“距离穿冬衣还有将近一个月，不着急，别累到自己。”
刘叔一脸不赞同，“要做好放那，万一提前变天，岂不是冻病了。”
柳絮用力点头，“干爹说的对，生病很难受，小妞她们小不抗冻。”
穆青青乐了，心知说不过两人，“行，你们注意点，别太累，要不然，我直接去镇上买现成的。”
刘叔和柳絮仿佛商量好一般，同时从石凳上站起来，“不行，太浪费了。”
柳絮怕妻主去镇上把冬衣带回来，举手保证道：“我和干爹会注意，不累到自己。”
“不逗你了。”
穆青青转身上马走了，昨夜便同他们说好，今早去镇上吃，不用带她的份。
距离童生试还有一个小时。
她没去东大街，之前的事情，整个东大街的商贩没有不知道的，她成名人了，无论去哪一家，都不要钱。
吃人嘴软，拿人手软。
她才不想欠人情，又不差那几个铜板。
穆青青去了距离出租小院最近的包子铺，掌柜是个中年女人，说话挺和气的。
“老板，给我来，五个韭菜鸡蛋的，加上一碗豆腐脑。”
“好了。”
穆青青坐下等待的时候，邻桌来了两个女子，腰间挂着童生腰牌，分别点了三个肉包子，一碗豆腐脑后，窃窃私语起来。
她一开始没在意，结果，越听越不对，自己居然是她们讨论的对象。
别说偷听，两桌相邻，不到一米远，两人说话声音又不小，想听不到都难。
“你说今年审题的考官，是不是认识那个叫穆青青的。”
“估计是，我听人说，穆青青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女人。”
“切，那么大岁数走后门，也不嫌丢人。”
“你小声点，让人听了影响不好。”
“有人敢做，凭什么我不能说？”
“我和你说，童生试第二名，去府衙敲鼓鸣冤，称自己才是第一名。”
“我也听说了，人现在还在府衙门口闹着。”
穆青青眉头微挑，没想到，还有这一出，她打量两人，一胖一瘦，胖女人眉间有一个痦子，瘦女人嘴角有一个痦子。
她干咳一声，在两人停下交谈时，低声询问。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两个女人一进来，就瞧见一旁貌美如画中走出来的人。
第一眼，以为是男子，才会坐在这人旁边，结果这声音，心碎了。
胖女人脸上失望一闪而过，极有风度道：“女郎有何问题？”
穆青青微勾嘴角，露出一抹淡笑，没发现对面有一瞬间失神的两人。
“童生试结束月余，第二名不服气，为何不早日去鸣冤？”
这人神经多粗，才会等一个月。
瘦女人用手臂撞了下，还在失神的同窗，以过来人的口吻道：“今天人多，估计是想让更多学子知道考场黑幕。”
穆青青嘴角一抽，还黑幕？说的和真事一般。
胖女人附和道：“这样说没错，不少没考上童生的学子，都在府衙门口，让给一个说法。
一个据说考了数次童生试没过的女人，居然获得第一名，确实很让人不服气。”
穆青青好笑道：“就因为人家前面考很多次没过，就判定人家不能考第一，万一人家前面太紧张，才会发挥失常呢？”
两人面面相觑，胖女人干巴巴道：“失常的次数会不会太多了？”
穆青青：“……”她居然说不出反对的话。
“那个我的包子来了，吃过去看热闹。”
胖女人丝毫不见外，“我们包子也来了，吃过一起去。”
穆青青尴尬了，她要去先去府衙看热闹，就来不及回去换装。
“不好意思，我和其他人约好了，恐怕要晚一点才能过去。”
胖女人失望道：“那行，下次有缘，我们一起坐下来好好聊聊。”
瘦女人赶忙道：“加上我一个。”
“好。”
穆青青视线落在两人腰牌上，“你们是要去参加秀才试吗？”
“没错，女郎眼力真好。”
穆青青尴尬的笑了笑，那么大一块童生腰牌，想看不见都难。
“距离秀才试开始，也就半刻钟，你们不着急吗？”
两人对视，胖女人忙点头，“着急，下次聊。”
穆青青吃了五个素包子，喝了一碗豆腐脑，两个女人才慌忙开动。
胖女人望着穆青青远去的背影，略显茫然道：“为什么我们都在说话？她却吃完了。”
瘦女人头也不抬，“不知道。”
穆青青从租下的小院出来，距离童生试开始，不到二十分钟，她小跑向府衙，路上不少人指着她窃窃私语。
“看着岁数挺大，没想到跑的如此快。”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你一个不认识几个字的，别把酒楼听到的拿出来显摆，知道意思吗？”
穆青青暗暗翻了一个白眼，看来，无论任何年代，八卦是每一个人的天性。
府衙外，公告栏旁，站满了学子。
穆青青停下脚步，她以为会很吵闹，没想到如此安静，正考虑要不要过去瞧瞧，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下。
她转头，正要喊人，对面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并且示意自己跟着走。
穆青青挑眉跟在刘淑英身后，刘淑英直接带着她进了考场。
考场里一个人没有，估计都在外面，也不知道公告栏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想到刘淑英的身份，好奇道：“你知道，外面那群人在看什么？”
“今早的事情，你不知道？”
穆青青想到胖女人和瘦女人的话，“吃包子的时候，听隔壁桌说了几嘴，童生试第二名不服气，击鼓鸣冤。”
刘淑英对着穆青青竖起大拇指，“岂止是第二名不服气，一个月前参加童生试的学子，大多数都过来抗议。”
“厉害了。”
刘淑英上下打量穆青青，“她们可没你厉害，你不知道，县令大人被逼的没办法，只能把你的试卷贴在公告栏上，结果就是你看到的，众学子哑口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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