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王旭大步走下马车，抬眼环顾四周，突然就怔怔出神。
“主人，有什么问题吗？”凌婉清疑惑地问。
“嗯？噢！没什么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地方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
“当年主人率兵在河北讨伐过黄巾，是不是曾经路过此地？”
“不！不是！当年我没有来过这里！”
王旭思来想去，始终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不由笑着摆摆手。
“算了，或许是感觉错误，还是先办正事要紧。”
“嗯！”
谍影部众的装扮速度极快，不过片刻工夫，王旭已是从头到尾都被精心打扮，头上戴起草帽，身上穿着粗布长衣，臂膊露出半截，裤脚高高裹至膝盖，身后还背着一个破烂的背篼，如果抛开他出众的精气神，活脱脱就是寻常农夫。
凌婉清略为端详，显得极为满意。
“装扮倒是差不多合适，就是要尽可能收敛些，主人的气度实在太出众了，嗯……我们先到远处等候，主人就守在小溪边，如果有什么意外，主人就往东边跑，我们会赶来接应。”
“好！你们安心去吧！”
心知久经战阵的王旭有能力在关键时刻保持冷静，凌婉清没有再啰嗦，待清理完痕迹，便带着谍影部众消失在稍远处的树林里，王旭也随之走到小溪边，倚靠着一颗小树落座，仿似走累了在休息。
一刻钟。
两刻钟。
官道大路始终寂静无声。
王旭回忆着曾经与颜明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竟然睡了过去。
“咔嚓！”
“咔嚓！”
脚步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把王旭从睡梦中惊醒，他利用眼角的余光打量，顿时看见一道足以令人魂牵梦绕的身影。
仍是襦裙飘飞。
仍是飘逸出尘。
漫步在溪水边的她，仍是那个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尘世精灵。
人，没有变。
气质，也没有变。
唯有的变化，应该是眼神。
曾经。
她的眼神里有光，有对自由和美好的渴望，或许隐藏着孤独，但也有执着和调皮。
如今。
她的眼神饱含沧桑，有着深沉的疲惫，有些莫名的深远，也有说不出的哀伤。
执着没有了！
光没有了！
自由和美好的渴望没有了！
有的是木然和死寂。
有的是麻木和凄哀。
她与这个世界仿佛变得更加格格不入。
似乎察觉到有人注视自己，颜明缓缓寻着感觉遥望。
一个衣衫破旧的农夫，倚坐在树根，草帽压得很低，无法看清面貌，似乎正在打盹儿。
为什么感觉这人有些熟悉？
颜明升起疑惑，情不自禁地停下了脚步。
王旭发现她在打量自己，禁不住瞥了眼远处随行的颜家护卫，压低声音说：“女公子衣装华贵，当是金枝玉叶，怎么会有兴趣到穷乡僻壤游玩儿？”
颜明略有错愕，似乎没想到农夫会开口搭讪，但她很快就微笑着回应。
“这里的风景很不错，我在城里待久了，便想出来走走。”
看着稍远处的农夫，她突然升起一种莫名的说话冲动，鬼使神差地再度接口。
“嗯……其实这里特别像我曾经走过的故地，我在那里有段美好的回忆，因而很喜欢到这里来。”
“故地？”
王旭微微愣神，突地想明白了此地为何令他觉得熟悉。
风景宜人的江南水乡。
一片青葱的小树林。
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
一场欢乐的嬉戏。
一个偶然的玩笑。
或许是命运的安排。
美丽的女子勇敢地献出了自己的初吻，也献出了自己纯洁的心。
“喂！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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