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章爷等人被送去拍片。
急诊室的住院医师听了救护车随车医生和岳母的陈述，又看到章老爷子脖子上和脑袋上开了两个窟窿。
当时就急眼了，盯着周启大吼：“玩呢？打孔玩呢？还上下两个？你挺本事啊？你那么能，自己治得了？还送医院干嘛？”
“情况危急，我……”
“喉管开气道我就不说了，脑袋你也敢开孔？谁给你的胆子？脑子多么精细脆弱你知道吗？要么不出事，出事就是大事。”
“脑卒中，所以……”
“什么预防措施都没有，也没有专业的工具，也没有专业的人员，你就敢开瓢啊，你知不知道光一个脑膜炎就能要人半条命！”医生气得大吼，口水喷了周启一脸。
发泄完毕又觉得和这种不知轻重的憨货说话就是浪费口水，挥挥手让他赶紧去付费窗口把费用给付了。
其他人都被送去检查，付费这事自然落在他头上，虽然他右脚也被扭伤，不时穿着阵阵疼痛，走路也费劲，但他没有说出来，不能都被倒下，总得有人站着照顾别人。
付费窗口。
看着窗口上显示器上的大几千费用数字，又看看手机里的余额，周启不由咽了口口水，暗暗感叹医院诊疗费用昂贵，还没正式开始治疗，只是检查化验就那么多钱。
他一个刚肄业的学生，兼职赚来的钱都付了彩礼，卡里的钱还不够付检测费和救护车的费用。
“有钱没钱？没钱别当道，赶紧去借去！”排在他后面的人见他墨迹，不耐烦地催促。
“马上好！”周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万，塞进了窗口，幸亏刚才任务赚了一万，不然这会儿就尴尬了。
医院有规定，先付费再治疗，虽然情况紧急，人被第一时间推进了CT室，但他同样被第一时间催着来付钱，他这边付了钱，那边才能正式检查。
作为上门女婿，如果连老婆家人的住院费都掏不出来，以后恐怕都抬不起头做人了。
“切，显摆什么啊，现在谁还用现金啊！”后面那人插队不成，感觉受到了侮辱，别别嘴嘀咕一句。
周启知道来医院的人都各有各的难处，心情普遍不好，也没有理会，收了零钱，快步跑去CT室门口等待，只是他右腿受伤，跑起来样子有些怪异，隐约可以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笑声。
之后又是抽血，又是验尿，又是核磁共振，周启就一路跳着腿拿着单子，来回奔波于付费窗口和各个检查房间。
快一万的现金就花掉了一半。
让他欣慰的是，爷爷、岳父、云霞，已经被确认没事了，经过敷药包扎之后，又开了一些消炎抗生素的药物，就可以出院了。
岳母因为骨折，打了石膏，需要观察住院观察一段时间。
章爷因为身上被开了两个孔，尤其是天灵盖被敲出一个小洞，还被人用银针刺入过，所以医院特别重视，光是检查就做了好几遍，急诊科的医生没把握，又请了脑科专家来诊断。
考虑到章爷曾经有过心脏病的病史，又把心脏科的专家请来联合治疗。
急诊科的主任先开口了：“我提醒一下诸位，患者之前被食物卡住了喉咙，导致窒息了几分钟。之后又引发了脑卒中。”
“古主任，你开的气道吗？怎么不接外管？不专业啊！”
急诊科的古主任脸色难看起来：“患者家属做的，听说是一个医学院的肄业生。”
“肄业生？这年头还有肄业的？人不怎么样啊！”脑科专家盯着脑补CT断面图打量，看到颅脑上的小孔眯起了眼睛“是因为异物被打入了颅脑导致脑卒中吗？”
在他看来这小孔是被类似子弹的东西打出来的。
“不是，这个孔也是那个肄业生搞出来的，说是为了治疗，还用银针从小孔刺入了大脑皮层！”
“啥？小子胆大包天呢！没有检查就敢乱来，年轻人真是不知道死怎么写?”
“都什么年代了，还银针，骗骗那些老年人，做做保健还行，怎么敢去刺激大脑啊！”
几人正在讨论的时候，章爷慢悠悠地醒了过来：“这里是医院吗？我不就是被吃得给噎住了嘛，至于送医院嘛！”
老人家觉得家人小题大做了，不过因为喉部被开了口子，说话声音漏风，听不清楚声音。
“醒了？这就醒了？”急诊科古主任瞪大了眼睛，脑袋上的小洞还没补上，喉咙那里还没缝合呢。
“你们还没商量明白，我还没推麻药呢！”麻醉医生盯着手机屏幕冷冷地抛过来一句。
众人一阵尴尬。
“血压、血氧饱和度、血钾、心率、脑电图都挺正常，醒来也正常！”麻醉医生继续道。
“老人家，这是几？”脑科专家伸出三根手指在章爷面前晃悠。
“三根手指，我不是三岁小孩，清楚自己的身体，我可以出院了吗？”章爷讨厌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起身打算下床。
“看来老人家大脑没什么问题。”确认患者思路清晰后，脑科专家笑着化解尴尬，“老先生，你还不能出院，还需要缝合修补伤口，等观察一段时间没事了才能出院！”
章爷本来不愿留下，直到知道自己身上开了两个小洞，这才乖乖配合。
麻醉过后，三个专家这才开始手术，因为只是简单的缝合手术，对他们来说有些大材小用，于是一边手术，一边聊起了天。
“我看过片子了，部分血管肿大，可能真的发生过梗阻，你们说也没有可能，那个青年人的确有点东西，真的用银针疏通了梗阻？”
“你当他的眼睛自带X光吗？我宁愿相信患者是自己疏通的。”
“也是，除非运气逆天，不然能这么准确地扎中位置，有这个好运，不买彩票可惜了！”
“我倒是觉得那小子真的有些本事，你们颅骨上的小孔，我们得用碾磨机才能打出这么完整的小洞，据说他是用钢针扎出来的，这份力道的控制不简单啊！”
“运气好罢了，下手要是再重点，伤了大脑皮层，或者造成骨裂，这么大年纪能不能救回来都不一定。这都敢下手，难怪只能肄业。”
“老人的家属也有受伤，刚才过来的时候我看到家属额头被人缝合了七八针，多半也是那个小子缝的，针脚挺规整的，基本功还是有的，只是肄业有些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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