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你便是如此。”顾砚无比认真地说。
他不想失去时泱，更不想给这段人生第一次的主动无疾而终。
其实他不懂什么叫做恋爱，只知道一味的横冲直撞，他也没有为时泱做多少事，很多情况下时泱并不需要他。
一方面是时泱强大，另一方面他也尊重时泱。
他觉得自己应该这样。
“你现在一时冲动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我相信你内心是坚定的，但我也不强求你坚守一生，就现阶段我们彼此至少是互相有好感的状态，我们可以尝试着在一起，如果有一天你坚持不住了，我会放你走。”时泱平静地说道。
她或许是缺乏激情的。
最开始她很想找个伴儿，看条狗都觉得眉清目秀，因为她异界千年的孤独感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尽管周围从不缺人，但所有人都有一个看得见的命运，一个只能走向死亡的命运。
苦也一天，乐也一天。
其底色终究是悲壮和苍凉的。
回到本世界后，她妄图回到普通人的生活中去，却发现只是妄图。
灵魂早就已经变得荒芜一片了。
顾砚的出现是她眼底的一抹亮色，顾砚身上的煞气又给他披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她抱有万分好奇心。
面对顾砚突如其来的感情，她一开始是拒绝的态度，因为她也是第一次呀。
*
对于男女感情来说，极少有人可以做到从一而终。
绝大部分的感情都需要新鲜感来维持，更何况有还没进入婚姻就有大量的出轨现象，更何况是法律意义上的婚姻关系了。
有婚姻关系的束缚，人们的反骨更容易激发。
婚姻关系铸造的矛盾可不止一星半点，多少女性在婚姻关系里丧失自我，甚至丧失生命？
无论是在这个世界的四十年前，还是异界的千年，她都对婚姻制度厌恶至极。
顾砚是个凡人，他所接受的便是凡人的伦理，他未必能接受和她在一起要面对的诸多问题。
就比如生活或许会变得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
顾砚在听到时泱说的话后，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
“你答应了？”
“这算是一个正式的答复吗？而且是正向的答复？”
顾砚容光焕发了起来。
“对，肯定的。”
“真的？”
“我太开心了。”顾砚激动到原地转圈，就好像个得到糖吃的孩子。
他突然冷静下来，凝视着时泱的眼睛，无比诚恳地说道：“我顾砚！在此立誓，我会珍惜、珍爱时泱一辈子，即便是我们不过正常的夫妻生活，不拥有法律上的夫妻关系，甚至不拥有一场婚礼……也没关系！我爱的始终是时泱，我会为了你付出我的一切，我的所有！”
“从今天起，不管你离或不离，我都不弃！”
就在这誓言落幕，时泱感觉到一阵天地异动。
她迅速后退两步，盘腿坐在草坪上对顾砚道：“你且在这里稍等一会儿，我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要去查清楚。”
顾砚立刻上前护住她，却发现她好像睡着了一样。
时泱的神魂飘至方才异动之处，她抬眸才发现满天星斗闪耀的频次比以往更甚。
红鸾更是发出艳丽的红光。
时泱脚踩过之处竟生出丛丛彼岸花。
这是……
难怪！
难怪顾砚会被自己所救，难怪他会是天煞之体。
异界救世的时候，于世界之外有一团黑气。
如果说维持世界平衡的是清浊二气，清浊二气自混沌来。那么那团黑气便是混沌之气，当时它正处于暴乱状态，若不平息便会影响世界运转。
是浊气过多而清气不足故。
因此她从自己灵魂空间内抽取了一团清气塞了进去，很快那团混沌浊气便达成了阴阳平衡，从此以后为异界保驾护航。
而顾砚竟然就是那团自己意之所动的混沌清浊之气所化。
她当时忙于修补异界空间，未能及时发觉它已经产生了意识。
顾砚身负自己本源空间拿出的清气，天道在甄别的时候，不会直接将其扫除，所以他留了下来。
而他本身就身负大气运，故而投身的家庭好到极致。
不对，没有那么简单。
对于世界意识来说，顾砚就是一个入侵的外物，因为他比自己早一步来到本世界，如果天道不提前知道她的存在，顾砚亦会被直接清扫出去。
但为什么只变成了天煞之体？
难道这其中还经历了些什么？
顾砚现在是肉体凡胎没错，这一点毋庸置疑。
时泱带着疑惑回归肉体，睁开眼正见顾砚凝神看着她。他眼神真挚，像是在看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你醒了？”顾砚温柔笑道。
时泱颔首，从地上站起身来。
“刚才吓到你了吧？”
顾砚摇头诚恳道：“没有，蒋姨刚刚路过，看你在冥想，让我别打扰你，等你醒了回家吃饭。”顾砚的卧蚕鼓了起来，显得他十分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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