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草料是……。”
突然，刀光一闪，店伙计脖子出现一条血线，说了一半的话戛然而止。
刀口很细，过了半晌，血才从伤口缓缓流出来。
店伙计卒，享年二十。
眼角有一抹悲伤的泪，至死，都不信，待他如父的掌柜会痛下杀手。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众人愕然。
“丧良心的小杂种，死不足惜。”
掌柜收起水果小刀，双手挵进袖子里，嘴角含笑，好似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你怎敢。”
护卫统领怒了，踹开店伙计的尸体，反手将掌柜揪了过来。
“这厮害死了龙马，不想着赔偿，还想毁尸灭迹。死了一了百了，不然你们要我来赔钱咋办。先说好，我可没钱赔。”
掌柜将贪财表现得淋漓尽致，只要不提钱，都好说的架势。即便被揪住了衣领，也不为所动，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老子缺那点钱么？”
护卫统领感觉受到了侮辱，抖出了几袋子金币，金属撞击声非常悦耳。
秦川心中好笑，护卫统领还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几句话就被人带进沟里了。
典型的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这是钱的事么，分明是线索断了。
“对对对，客官是有钱人，是小老儿肤浅了。”
掌柜赶忙赔笑，帮着捡起钱袋子。
大晚上整这出闹剧，护卫们没了睡意，问掌柜要了酒，就着花生米喝起来。
店伙计的尸体还没硬，这群蠢货已经开始了娱乐。
秦川走过去，扶正店伙计的脑袋，看了下伤口。
一击毙命，见血封喉。
如此老道的手法，得杀过多少人才能做到。
“客官，别看了。上不得台面的假把式，以前傻猪的时候练的。”
掌柜肥胖的身子不经意挡住了身体。
“哦，不杀猪倒是可惜了。”
秦川没有揭穿掌柜的小动作，背着手，假装观察客栈的布局。
“杀猪不赚钱，还是开黑店赚钱。”
掌柜开了句玩笑，趁此机会，托着尸体往后堂走。
“就算毁尸灭迹，也掩盖不了杀手的事实”秦川揶揄道。
“你这厮好生无礼，啥意思，说掌柜是杀手。哼哼，告诉你吧，就算全世界是孤狼杀手，掌柜也不可能是。”
小桃红叉着腰，挡在秦川面前，脸上尽是得意之色。
“怎么哪儿都有你，怎么不偷东西，专抢话头了。”
秦川冷然道。
“小桃红说得不错，所有人都可能是孤狼杀手，掌柜是不可能的。他的妻子就是死在孤狼的屠刀下的，怎么可能还为孤狼效力。”
这时，一个护卫提着酒壶走了过来，站到了小桃红身旁，眼睛不时往下瞄。
秦川有点不信。但是，其余护卫也证明，确有其事。
掌柜本来是若水城张家旁系，做绸缎生意的。有次外出进货，孤狼组织半路劫道，杀了他妻子。
掌柜伤心欲绝，卖了所有生意，就来这里开了个客栈。
自从有了这家客栈，过往行商方便了许多。
秦川皱起了眉头。
线索彻底断了。
谁都可能是孤狼，掌柜不可能。
杀妻之仇不共戴天啊。
试问，谁会替仇人卖命呢。
“行了，行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护卫统领也不想在这件事上纠缠，只要杀手没来就行。
“啧啧，这就是你的本事，查了半天，查了个寂寞。”
小桃红见秦川吃瘪，又说起了风凉话。
“够了，给本小姐闭嘴。”
章芊芊心烦意乱，不知为何，越看小桃红越不顺眼。
主家发话了，众人也没兴致了，纷纷回屋去了。
秦川回到屋中，闭上眼，神念覆盖了整个客栈。滋补神魂的丹药使劲往嘴里塞，确保时刻保持巅峰状态。
不知为何，心中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不过又说不上来。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该来的还是来了。
掌柜一副夜行衣打扮，鬼鬼祟祟，正打算潜入章芊芊屋子。
“天还未亮，掌柜想去哪儿呢。”
秦川身形一闪，出现在走廊上。
“谁，”掌柜略显紧张，左顾右盼。
“有几个疑问，劳烦掌柜解惑。”
秦川往前走了几步，意态从容。
“哦，原来是秦公子，”掌柜装得很热情。
“只是想求证一下，”秦川幽幽道。
“好说，秦公子请讲，”掌柜诚恳道。
“为何要替孤狼卖命？”秦川往前一步，逼问道。
“啊，秦公子说什么，小老儿听不懂，”掌柜装疯卖傻道。
秦川也不废话，伸手一吸，手中就多了个黑色腰牌，正面刻着栩栩如生的狼头，背后刻着张天若三个字，显然是掌柜的名字。
“有何话说，”秦川说道。
“哈哈哈，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非要闯进来，看招。”
身份被识破，张天若也就不藏着掖着了。练骨境初期的实力骤然爆发，震得地板咯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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