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的是因为他太久没有接触过人类了？
“喂，那些虫子在这里兵分两路了，两边数量差不多，到底要往哪走？……喂！跟你说话呢！睡着了？”
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来，他一个激灵，从神游天外中猛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夏然在跟他说话：“……嗯？这个我也没法肯定，我虽然可以控制这些水生飞虫，但不能跟它们交流。这说明两边可能都是出口，你随便挑一条走就可以了。”
“一点都靠不住……”夏然哼了一声，走上了右边一条稍微大一点的通道，“……你有没有名字？叫了你半天喂，你也没有反应。”
美男鱼沉默了一下：“……泠袂。”
夏然直觉这肯定不是他作为人类时候的原名，但他本来叫什么她也不关心，只要有个称呼就可以了。
“抓紧一点，这里坡度太陡，我要飞上去。”
泠袂犹豫一下，用鱼尾盘住了夏然的腰身，夏然只感觉有一条冰凉滑腻的东西突然缠住了她的身子，就像被一条巨大的毒蛇给缠住一样，全身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一把将泠袂往洞窟底下甩了出去，甩到一半才想起来，赶紧又用气流把他拖了回来。
“叫你抓紧一点，你的两只手是干什么用的，非得用你那条凉飕飕的鱼尾巴么？感觉瘆得慌！”
这一次泠袂没有再针锋相对地顶回去，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有一半是鱼，离开水里到岸上的时候，时间长了身体就会不适应，手没有多少力气，所以只能用鱼尾。”
夏然看他搂着自己的两条手臂，刚才在地面上才爬行了短短几米，两边手臂就已经磨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一般人类的皮肤再娇嫩，也不至于这么脆弱。而且他上半身的人类皮肤就像是刚刚生出来的婴儿一样，雪白光洁得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她只见过一个人有这样完美犹如新生的皮肤，就是有易容异能可以随时脱胎换骨退一层皮的零。
半兽人的身体强度并不一定都比人类高，尤其是没有培养成功的半兽人种类，就比如那些半虫人残次品，一离开培养液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就会迅速崩坏。泠袂这一身的皮肤，在空气中这么脆弱，肯定也是后来在培养过程中新长出来的。
那肯定……很疼很疼吧？
夏然停顿片刻，还是把泠袂从背后拉过来，换成了公主抱，免得他那两条柔柔弱弱的手臂一个没抓紧，就这么从洞顶上摔下去，还得浪费她的精神力把他拉上来。虽然她现在跟这条鱼是两看两相厌，但暂时处于合作状态，她还没有那么恶劣，非得去一直作践一个生理心理上都已经各种残缺的非人类。
泠袂被她抱在怀里，比之前伏在她背上时还要温暖，那种感觉说不出的复杂和矛盾，心里仿佛有两个声音在大叫大嚷争吵不休，一个反感地想要推开她，另一个却又想要她抱得更紧，以至于他的脸色一时间变幻不断，尴尬得无法去看上方夏然的面容，只能僵硬地把脸扭向一边。
夏然根本没有去注意泠袂的脸色，注意力全都在高高的岩洞上空。那群水生飞虫正在往上方飞去，夏然尾随其后，岩洞到这里已经快要变成竖直的了，说明他们所在的位置正在上升，距离海平面也应该越来越近。
很快，夏然就已经感觉到有一股流动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海风中独有的那种湿咸气息，不需要依靠那些飞虫来带路，她也能判断得出地下岩洞的出口应该就在这上面的什么地方。
果然，再飞片刻之后，在半空中转过一个弯，前面头顶上的一片黑暗中，就出现了一丝微弱的淡白色光芒，朦朦胧胧的，看过去像是从洞眼里透进来的天光。
“看来已经到出口了。”夏然在半空中略略一停，似笑非笑地低头扫了泠袂一眼，“我说过我们的合作到离开这里为止，等出去了之后，谁能杀得了谁就各凭本事。但是既然出口已经在眼前了，为了避免你一出去就报复我，所以……我现在是不是就应该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泠袂这时候也已经感觉到了那股流动的空气，看到了那缕微弱的光芒，却像是根本没听到夏然的话一样，双眼闭起眉头紧蹙，仿佛在感知着远处的什么东西。突然脸色一变，猛然睁开眼睛，叫了起来：
“有危险！快逃！……前面那道光线根本不是什么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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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这一更好惊险，陪伴了我六年的笔记本突然壮烈牺牲，存稿全部都在电脑上，本来差点就断更了，男票大半夜出去买工具把硬盘里的数据复制出来，还好勉强赶得上时间……艾玛，我的小心脏……
开文到现在没有断更过一天，这么可爱的作者菌哪里去找，所以……你们是不是该交票子来给我压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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