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戴佳佳的疑问，李景年摆了摆手：“我下手有分寸，他伤得重，但不会致命，估计要在医院躺上一个月了。”
“这个人有一些社会上的背景……”戴佳佳还是有些担心，下意识说道：“他……会不会找人报复咱们……”
“随便他们来。”
李景年笑了笑：“在这条街上吃同一口饭，早晚都要有冲突。我揍他，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立威。从今天起，谁想要抢我们家的妹子，都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
听到这番话，戴佳佳忽然陷入了沉默。
李景年一边掏烟，一边回头扫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你变了。”半晌之后，戴佳佳才说道：“跟以前不一样了……”
“哪有人是一成不变的。”
李景年笑了笑，本来想用左手掏火机，但胳膊生疼。他忍不住咧嘴，改用右手向着口袋摸去。
“啪！”
戴佳佳先一步从兜里掏出了火机，帮着李景年点燃。
他神情一松，抽了一口，继续说道：“你记忆中的我，是啥样的？”
戴佳佳回忆了一下，轻声说道：“憨憨傻傻的，脑子里想的很简单，也从来不会算计人。但是，长相已经模糊了……所以，我那次见你，就没认出来……”
李景年抽着烟，没有吭声。
戴佳佳吹着冷风，又问道：“但是，你认出我来了，对吧？”
李景年随口解释道：“你基本上没什么变化，很好认。”
“怎么会呢，我肯定也跟当年不一样了……”
戴佳佳站在街道上，望着来回行驶的车辆，目光有些幽怨，仿佛是在抱怨一样：“你不该把我找回来的……”
李景年有点无语：“不找回来，你不就让那个煞笔睡上了吗？”
戴佳佳转过头来，盯着他说道：“我又不是处女，有什么好在乎的。干这行的，早晚有这么一天。”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而李景年却抬起右手，用力捏住戴佳佳的下巴。
“啊……”
她脸上的伤口被碰到，痛得发出呻吟。
李景年毫不留情，直接戳破她的谎言：“你要真这么想，就不会挨这么多打了。”
戴佳佳挣脱了李景年的手，低下头去，没有回答。
李景年拍拍她的胳膊：“行了，别闹情绪了，回去上班吧。这边现在执行新制度了，你也能多赚点。”
戴佳佳抬起头来，用一种非常复杂的目光看着李景年，忽然问道：“你这是可怜我吗？”
“你还有病啊。”
李景年瞪了她一眼，当街骂道：“别说是你，就算是我养的一条狗出了事，我也会帮！你别在这自作多情了，回去好好上班，赚你的钱！你要是干不好，再从我这滚蛋！”
戴佳佳眼角含泪，咬着牙喊道：“我讨厌你！”
说完，她转身跑向了“夜生活”KTV，眨眼消失在楼梯口处。
“女人……”
李景年摇摇头，正感慨着，忽然感觉胳膊的痛感又增加了不少。
想到这，他掏出手机，给吴小天发了条信息，让他照顾着店里，自己单手开车，很快离开了新乡街。
在街道另一边，邢翠翠站在公交站台的牌子后面，偷偷望着远去的宝马车。
“我就知道……李总跟佳佳肯定是有一段……”
她喃喃自语着，脑袋瓜又开始动了起来。
……
一个半小时后，景荣私立医院。
白晓和往日一样，穿着那身熟悉的白大褂，手里拿着一张X光片正看着。
李景年坐在对面，像是等着被老师批评的小学生一样，神色略微有些紧张。
过了一会儿，白晓放下了片子，扭头冲李景年说道：“轻微骨裂，还没到骨折的程度，不用开刀，但需要调养一段时间。”
李景年松了口气：“不用开刀就好，我这一天忙得要死。”
白晓翻了个白眼：“忙着打架是吗？”
“某种意义上来说……打架也是我的工作之一。”李景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白晓有些无语：“就不能换个工作吗？”
李景年摇了摇头：“白大夫，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我这人，最大的悲剧，就是没什么文化。会点拳脚，算是我唯一的长处了。”
他停顿了一下，心里暗道，其实还有一个长处……虽然不方便说，但白大夫应该也知道。
“行了，脱衣服吧。”
白晓说着，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药。
“好嘞！”
李景年也是熟门熟路了，干净利落地脱了衣服，蒙好眼睛，乖乖趴在了床上。
很快，那种清凉的感觉，就开始在身上游走。
听着悦耳的音乐，李景年忍不住感慨：“白大夫，你这药是真有效啊……不光药效好，抹的时候也舒服……”
“嗯……”
白晓应了一声，听上去有些敷衍，大概是太忙了。
李景年又问道：“不过，白大夫……我受伤的不是胳膊吗，怎么全身都要抹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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