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谁让自家这宝贝女儿，现在还有家里的最高话事人护着呢。
他只好收敛笑意，做乖巧状。
自家老父亲被他爹，也就是自己祖父教训的一幕，是多么难得啊。
毕竟前世她爷爷对老爹还是蛮和蔼的，她都没见识过这样的场面呢。
怀着看了爹爹好戏以后，愉悦的心情，开始说了自己的猜测。
“首先那戚大人跟我们一样，都是京城人，也没有离\u003d离开过京城。”
“所以，他有线人这事儿，就不靠谱了。”
而且姜悦绾还没说的是，要是真有这么一个很了解此处山匪的线人。
那山寨怕是早就被朝廷的官兵给端了吧，还会等着来害他们？
“不是正儿八经的线人的话，那只能是在前一个村庄中出现的，山寨里的人。”
就她所知的，在那个村子里的山匪，也就两拨人。
一拨，是跟在里正身后，观察了他们以后，又悄悄离开的。
这些人身体健壮，但心眼应该不多。
不然也不会堂而皇之地跟在里正身边，近距离观察他们来。
而另一个，则是被他们试探一番后，才确定的石创。
“在那些人里面，应该只有石创是干的出来这种出卖山寨的事情的。”
毕竟，就他那柔柔弱弱的身子，在山寨里的作用。
恐怕就只有为山寨里的孩子们启蒙，教他们念书了。
只有确定自己没做过坏事，即使揭发检举山匪，他也不会收到惩罚，才会这样做吧！
“既然你猜到了是石创做下此事，那你还有什么疑问？”
不是想问这个问题的话，他们还真猜不出来，姜悦绾想问点什么了。
“我就是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按照里正所说，他因为早产，天生就身带疾病。
但他的父亲石野没有放弃他，而是四处寻医问药。
但因为是顽疾，即便用药，也只能控制，而不是根治。
直到石野因为救他，而把所有钱都花光了。
又干起了曾经的老本行——走镖。
不过，这在他们都猜测中，他应该也是山匪中的一员。
后来他父亲意外死亡时，他也才十岁。
虽然那时他已经在读书方面，展现出来他过人的读书天赋。
但一个孩子是怎么也挣不够自己吃药，以及读书需要的花用的吧！
所以之后应该是山匪资助他读书，直到他考上了秀才。
后来他上山寨，为石永思他们启蒙，也是拿了山寨的钱，治病的吧。
那现在他怎么就要出卖山寨？
这是她再怎么也想不通的一点。
“嗯，你疑问的点在于，要是没有山寨，他可能都不能平安长大。”
“但现在他却亲自出卖山寨，不仅弃从前的恩情于不顾，以后他也会没了收入来源？”
他们都是听到里正对石创的介绍的人，所以即便她这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的，但姜照也领悟了她的意思。
“嗯。”姜悦绾抬起小脑袋，疑惑地看着自家祖父，就等着他给一个解释。
只见他沉吟片刻，好似是在思考，要怎么说才能让自家小孙女理解。
“绾绾，你觉得山匪来劫了我们这支流放队伍，朝廷会怎么样？”
虽然在他们都猜测中，山匪应该是受人指使，目标是取他们都性命。
但山匪不可能在不惊动官差们的情况下，就把他们给解决了。
所以不管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一旦他们要做此事。
必然会和官差们对上。
要是这一次押送他们前往岭南的，只是寻常官差，没什么身份倒也罢了。
偏偏还有个身份地位都不同寻常的戚言栀——公主之子，当今的外甥。
这些山匪一旦行动，那等待他们都只有死路一条。
当然了，他们姜家虽然因为皇上的密旨，不得不以罪臣的身份前往岭南。
但他们要真出了什么事儿，不仅皇上震怒，还有他们都亲朋好友都不会善罢甘休。
“山匪一旦行动，那必然是会被看做是挑衅朝廷。”
“再加上那个戚大人，还有舅爷爷、外公他们在，山寨是不可能逃脱惩罚的？”
在姜照这么揉碎了、掰细了到讲解之中，姜悦绾很快就领悟到了其中关窍。
不过，她认为即便是是朝廷会派兵来剿匪。
也不一定会对山寨里的所有人，都同罪论处吧？
像是那个石创，他要想干什么坏事，应该还得顾及着自己的身体。
还有像是石永思那样，在山寨出生的孩子，不也是无辜的？
“但是，山寨的所有人都会被杀吗？”
即便是要惩罚，也要看每个人犯的罪有多大吧！
“绾绾，要是真造成了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确实会这样。”
姜嘉云知道，姜悦绾的思想一时间转变不过来。
她不是同情那些山匪，而是觉得没做错事的人，不应该受到惩罚。
但是在这里，连坐，是再正常不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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