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遇见拐子
四姐儿不但脸色苍白，亦连整个身子也颤抖个不住。
贾琼确定她不是被卡了喉咙这才放了心。
忙将她抱在怀内，不住地安抚她：“有哥哥在呢，四姐儿别怕。”
晴雯见状忙也不住地轻拍她的后背，哄她，让她不要害怕。
四姐儿这才好了些。
她贴在贾琼的耳边，带着颤音道：“哥哥，就是那个人上次抱走了我……”
说着用小手指了指。
贾琼顺着四姐儿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布料摊前一男一女正在那里低头看布料，年龄大概在三十五、六岁。
贾琼抱着四姐儿往人多的地方闪了闪，晴雯机灵，站在贾琼的面前正好挡住了四姐儿。
贾琼问四姐儿：“你跟哥哥说说，是哪一个抱的你？”
四姐儿用小手指了指那个女的，道：“是她。她可坏了，我一哭她就掐我，可疼了……”
又指着那个男的道：“他也掐我……”
四姐儿在说这话的时候浑身抖个不住，眼睛里满是恐惧。
贾琼心疼的心都要碎了。
想起四姐儿抱回来时小胳膊、小腿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恨不得将那女人拖过来暴打。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对男女。
很快，那对男女看好了布料，付完银子继续去闲逛。
贾琼待要上去揪住他们，又犹豫了。
一是因为四姐儿在身边，怕惊了她。
二是忌惮他们还有人，万一没揪住他们，再让他们趁乱抱走了四姐儿就坏了。
那对男、女好似心不在焉的样子，眼光不住地往人群里面扫，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
贾琼用手遮住四姐儿的脸，别过脸去。
就在这时，突然身后传来贾敋的声音：“琼哥儿，带着姐儿来街上逛逛不是？”
贾琼心里有了主意，他将四姐儿往晴雯怀里一塞，道：“晴雯，你带着四姐儿随大爷去铺子里等我，我去看看，一会儿去铺子找伱们。”
晴雯很聪明，贾琼不说她也知道贾琼去干嘛。
答应了，道：“你当心一点。”
贾琼点头，买了一包窝丝糖混在人堆里边吃边不紧不慢地跟在那对男女的身后不远的左方向。
因贾琼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那对男女也没在意他。
果真如贾琼所料，这对男女还有同党。
在翠宝斋的门口，有几个身穿锦服，一副富人打扮的男子与他们会了头。
几人边走边说，声音不大，但是贾琼也能听见。
只听那女人道：“今天运气不好，走了几个地方都是空门儿。”
其中有一个男人道：“我倒是看见一个小丫头子，就是长得丑了些，嘴大眼小的，我寻思着这样的也卖不出什么好价钱，所以就没要。”
那女人道：“真是个蠢货！丑一点也比没有好啊，就是卖给人家烧火浇粪，总归是可以卖个几两银子的。”
那男人嘿嘿笑道：“我想着卖不出什么好价钱就没费那事儿，倒是你说得对，丑一些就丑一些，好歹也能卖几两银子赚顿酒钱。”
说着一副懊恼的样子。
贾琼在心里暴怒！
只听另外一男人笑道：“记得前年咱们在永宁寺拐的一个小丫头子那真是标致，转手就卖了三百两银子，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可惜就那一次，之后再没运气遇见过那样标致的小丫头了。”
一提起这个话题，那女人恼怒不已，道：“你还说呢，那次可真是亏大了。那小丫头子刚给你卖了，靖安候府和宁荣府那边就贴了告示出来，只要将那小丫头送出来，不但一概不计较，还愿各出八百两赏银！想想我就剜心剜肺的疼！那可是一千六百两银子啊！唉，要是晚出手一会子，一辈子的银子就赚到手了。”
又有一人说道：“你还说呢！那个魏婆子不也懊恼的跟什么似的？忙不颠的就把人给送到余大人家去了，要是晚送一会子，那可就是一千多两银子！”
那女人道：“嗳，余大人后来还找过魏婆子，说有像上次那样的小丫头再给她弄两个，谁知我送了几个过去都不满意，说没有那小丫头子标致，我可上哪儿给她弄呢？我拐了这些年才只遇见这一个这样的。”
那男人笑道：“后来我又去永宁寺碰过运气，希望能再遇见像上次那样的小丫头。前儿我跟花娘子去了倒是又见到过一个跟那小丫头不相上下的，谁知那人家看得紧得很，哥哥、姐姐一起盯着，根本没办法下手。”
那女人忙道：“你跟花婆子也是一个比一个蠢！就算是当时在寺里人多看得紧不好下手，你不该悄悄地跟着他们？若是大户人家的就算了，想偷也偷不着。若是小门小户人家的，多留个心眼盯着，瞅个机会偷回来不就行了？这么没有脑子，这些年也是白活了！”
几人一面说一面往西南方向走去，因往那个方向的人不多，贾琼不敢再跟着了，只远远地看着他们。
直至见他们拐过一个角门，贾琼这才转身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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