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眉宇间透着一股哀伤：“我不愿意让嬷嬷你为我这样。”
马嬷嬷安抚她：“这个法子是最稳妥的，你不能把自己割伤，这样会引起他人的怀疑，别以为嫁进贺家你就万事大吉了，那样的高门大户，里头的阴私最是肮脏，你万事都要小心再小心。”
二人说完话，这才一同回了船舱。
周老太君一直闭目沉思，白芷想了想，跪趴在老太君跟前，为她捶腿捏脚。
她如此乖巧的服侍着老太君，到南陵，累的整个人又瘦了一圈。
夜里，老太君身边的钱嬷嬷斜靠在床榻边，一边为老太君揉腿，一边说着话。
“表小姐倒是孝心可嘉。”
“毕竟是芸芸的孩子，芸芸当年就很有孝心。”
周老太君沉默片刻，才低声道：“这次去京都，见着了阿慈，也见着了灵慧，她们俩，真是叫我失望。”
钱嬷嬷陪着笑，小心斟酌着说辞：“娘娘在宫里要时常与嫔妃勾心斗角，可能是……”
“不必替她找托词。”周老太君一声叹息：“没错，咱们周家是靠着她这个贵妃才能有今日，可她目空一切，连我这个长辈都不放在眼中，她教导出来的灵慧，更是肆意妄为，竟然能把贺二的眼睛给弄瞎。
她这样做，贺家人岂不是要痛恨我周家。”
钱嬷嬷道：“表小姐不是要嫁给那二郎了吗？”
老太君点头：“是呀，阿芷是个有福气的，不像灵慧，把人家眼睛弄瞎，又嫌弃人家瞎了，不肯嫁过去，这么一个天大的便宜，才落到了阿芷头上。
只是因为灵慧的关系，贺家人一定恨极了我们周家，阿芷嫁过去，我怕她会受刁难。”
钱嬷嬷闷声不说话，等着老太君继续说。
“我只能拉下我这张老脸，去求贺家那位老姐姐宽容大量，另外，你这几日，把我的私房都理出来。”
钱嬷嬷大惊：“老太君，你要用自己的私房给表小姐冲嫁妆？”
周老太君笑笑：“那些死物放在我手上，也没什么用处，我已经这个岁数了，又不能一直攥着它们，不如把它们分一分，给几个小辈的用。”
钱嬷嬷是打从心眼里一万个羡慕表小姐。
瞧瞧瞧瞧，不声不响嫁给了贺家二郎。
又不声不响的得了老太太的欢心，老太太那些私房说出去数字惊人。
钱嬷嬷羡慕的咬舌头：哎，表小姐真是个有大福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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