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惊羽便让人把柳芊姬给带过来了。
柳芊姬刚刚干完活儿，听见江惊羽喊她过来的，心里头还有点紧张。
脑海里已经脑补出了一长串爱而不得就要毁掉的剧情。
如果江惊羽不是看上她的话，那就是欺负情敌的剧情，反正都是被虐，没有一个结果会是好的。
看着江惊羽的眼神都有些怯生生的。
两人对视了许久，江惊羽迟迟没有开口。
柳芊姬显得更加紧张了。
半晌，柳芊姬忍不住询问道：“那个，郡主？你想要干什么就直接说吧。”
颇有一副要慷慨赴死的感觉。
江惊羽看着柳芊姬单纯无害的模样，无情的张了张口，“柳芊姬，有一件事情你必须要知道，苗疆被人屠族了，整个苗疆可能就只有你还活着了。”
柳芊姬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郡主，你不用开这种玩笑，那可是苗疆，是个人都会用蛊，武功高强的也多的是，怎么可能会被屠族呢。你不要骗我，就算昨天我跟你开了点玩笑，但是你这样也太过分了。”
江惊羽认真的看着柳芊姬，在她的目光对视下，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看了许久，柳芊姬好像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泪水瞬间决堤：“不应该的，怎么会这样呢？”
“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骗我，江惊羽，不会这样的，对不对？”柳芊姬已经泪水迷糊了视线，江惊羽却依旧能感觉到她眼中的祈求。
祈求江惊羽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个玩笑话罢了。
见江惊羽沉默不语，柳芊姬转身就要走。
还没走几步，就撞到了慕珏。
慕珏把人扶稳了，“你要去哪儿？”
“我要回去，我要看看我娘，我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肯定是你们在跟我开玩笑。你们就算是想要赶走我，你们也不能说这种话来骗我啊！太子哥哥，你好坏啊，我只是想要来试试看，追求一下我的爱情，为什么你们就要骗我被屠族了。”
柳芊姬哭的泣不成声，眼圈都红肿了。
小江儿刚刚从外面回来，就看见柳芊姬哭的这么伤心，他急忙安慰道：“漂亮姐姐，你怎么了？你别哭，是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讨回公道！”
看着悲痛万分的柳芊姬，江惊羽摇了摇头，“小江儿，你是个小男子汉了，要照顾好她知道吗？”
小江儿认真的点了点头。
江惊羽起身，把慕珏拉了过来，“苗疆的事情调查如何？可知道是谁干的了？”
慕珏小声说道：“不清楚，只是发觉有大崎的踪迹，说不准，还真的与大崎有关。”
大崎……
一个九重天就够了，这个大崎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江惊羽揉了揉额头，余光瞥了一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柳芊姬，抬眸看了一眼慕珏，索性一股脑的说道：“我有件事情没有跟你说，重梦的父母不是也死在九重天吗？他们是九重天五大家族的人，死在算计你爹的那场战役之中。”
既然都对柳芊姬如此无情，那么慕珏的事情也应当快刀斩乱麻，以免日后还要再生什么不必要的事端。
其实，她隐瞒了这么久，还是心中在彷徨的。
只是今日见了柳芊姬，更能确定应当早些让他们做知情者，不该把深仇大恨都瞒着。
慕珏愣了一会儿，眼中翻滚无数情绪，“真的吗？”
江惊羽说道：“我知道的是这些，我青云阁前身的阁主留下了记事本，上面就记下了他们随着阴蒙山的人一起去算计你爹。你也瞧见了阴蒙山是九重天殷家的天下，所以，重梦的父母是他们的人也不足为奇。”
慕珏面色阴鸷，“若真是如此，那就都是我的仇人。”
江惊羽握住了慕珏微微凉的手，说道：“重梦也去调查了，你给他一段时间，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反转。我当然是想着，你们不是仇人，能做一辈子的朋友。但是要真是血海深仇，那你应当做出选择。”
“惊羽，所以你们之前一直瞒着我的，就是这件事。”
“不然呢，你还真的以为重梦喜欢我，或者是我们俩有什么？”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江惊羽伸出手把慕珏抱在怀里，小声的安慰道：“没事的，你还有我呢。”
慕珏紧紧的抱着江惊羽，弯着身子，把头埋进了江惊羽的肩膀里，感受着她身上的温暖。
一天之间，两人的心情如坠谷底。
慕珏倒是看似平静，只是心情低落也是藏不住的，周身的气压都低下去不少。
至于柳芊姬，眼睛都哭肿了，肿成核桃了。
小江儿变身小大人拍了拍她的后背，“姐姐别哭了，你放心，以后我会给你报仇的。”
柳芊姬沉默不语，红肿的眸子迸发出来的是恨意，但是她又不知道是谁杀害了族人。
江惊羽坐在主位上，轻声说道：“除了你告诉我们的那些之外，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吗？比如到底得罪了什么人，苗疆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柳芊姬，仔细想想看，这些可能都会成为你报仇的关键点。”
柳芊姬想了好一会儿，使劲的想，想的脑袋都疼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抱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脸色已经露出了痛苦。
“姐姐，你想不起来你就别想了。”小江儿抓着她的手腕，劝说道。
“我，我怎么也想不起来，我太没用了，什么都没发现……”
看着柳芊姬这模样，看来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江惊羽倒是没太大的情绪，这又不是她的血海深仇。
只要不跟她有任何关系，她都不会管上别人的事去。
更何况，她有自己的血海深仇。
慕珏也有他的血海深仇。
活在这个世上，很多人都有着自己的大仇要去报。
只是柳芊姬，刚刚发生。
看着柳芊姬，是有几分同情。
“慕珏已经派人去调查，这件事情，或许真的会牵扯很多，你……”江惊羽想要安慰两句，到了嘴边劝说她休息的话却说不出来了。
这会子，谁还有心思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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