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毕竟已经浪费了许多。
“哔哔——”
不久后又是两声哨响，平头和另外一人完成了组装。
听到最后一声哨，正在拼命努力的十几人纷纷丢下了未完工的机器。
反正已经被淘汰了，还组装个什么劲儿。
除了楚源。
比速度不是他的目的。
但评委台上的领导陆续离开，观众席的人们也三两结伴地回家，准备买菜接孩子，下面没什么看头了。
“楚源。差不多得啦，结束了……”
许大茂乐了，肆无忌惮地说风凉话。
楚源手上依旧不停。
就在此刻，一个沙哑冷漠的声音突兀出现。
“谁说结束了？”
许大茂扭头一看，正好与三石茬面对面。
三石茬站起身来，看着出口离去的人们，运足中气：
“各位。今天我哥哥比赛，大家赏点面子，看他比赛完再走。
我看谁敢提前离场，呵呵。”
一时间落针可闻，离去的人们纷纷驻足，敢怒不敢言。
在这片地域，谁敢不拿三石茬的话当回事？他一人就召回了大半的人。
楚源手上忙着，心中笑骂，三石茬的话让自己成为在场所有人的眼中钉了。
厂领导虽不怕他闹事，但怕他折腾。三天两头来骚扰一下，谁经得住。
于是李副厂长都阴沉着脸，抬起来的屁股又老老实实落了下去。
比赛仍在进行。
被三石茬吆喝回来的还没组装完的选手，在零件池旁总不能干等着。
黑胖子尴尬地拿起没装好的机器，胡乱操作起来。
“嗨……这叫什么事儿。郑总，这纯属意外，以前这个三石茬……”
“嘘，你别说话。”
楚源不认识的那个神秘领导——郑文州，聚精会神地盯着楚源，打断了李副厂长赔笑解释的话。
他身形高大，浓眉大眼，一张国字脸平添了几分威严。
他看着楚源手里比正常电机大几倍的机器，先是不以为然，而后皱眉，若有所思。
他是见过大世面的，走南闯北做生意，见识了无数在当时堪称先进的技术。
他总觉得楚源手里这个，像什么东西……
裁判幽怨地站在楚源身后，昨儿他跟市场的李大妈说好了，今天肉打折，这下铁定是买不上了。
“夸拉——夸拉。”
楚源组装完毕开始调试，他微微弯腰，清亮的双眼与机器外缝持平，瘦削的手指仿佛拥有创造一切的力量。
就在楚源调试的那一刻，郑文州的记忆终于打开。
他认出来了，这是……这竟然是功率电机。
整个京都都没几家能做的——功率电机。
想不到这一隅之地竟然卧虎藏龙。
“郑总？”
李副厂长被郑文州眼中的震惊与惊喜吓住了。
那眼神，好家伙，简直像狼看见了肥羊。
“小李，你啥时候把功率电机的技术搞来了？都不告诉我，太不够意思了昂……”
李副厂长一脸懵逼：“啊……公绿？”
“哦。我明白了，你是故意演了被逼回来看这一出，特意让我看到，给我一个惊喜对不对？哈哈，你呀你……”
“啊哈哈，对。什么都瞒不过你。”
李副厂长是什么老油条，这场景还能看不出“公绿”是好东西吗？那他就白混这么多年了。
见缝就钻李副厂长赶忙答应下来。他爱财如命，老早就想攀上郑文州这条船。
以郑文州的财力，随便掉几根毛，也是他抱都抱不过来的大象腿。
于是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拿起讲话的话筒，春光满面：
“我宣布，楚源同志破格晋级。”
什么？？
可是他并不是前十名啊，领导带头破例？
楚源微笑，脸上波澜不惊，这样的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他知道，评委台有识货的人物。
其他领导则莫名其妙，难道楚源使了什么迷魂药？
观众席上众人迫于三石茬的压力，一直没人敢说话。
后排有个年轻妇人，不停地往自己娃的嘴里塞花生，生怕孩子哭出声。
此刻大家听到李副厂长的话，震惊之余一时间忘了三石茬的存在。
三大爷眼睛掉到鼻梁上，心里的计算机高速运转：
难道这楚源也有李副厂长的门路？。不应该啊，那不早就成主任了，还比赛什么……
棒梗激动地跳起来，秦淮茹高兴得不知道说什么，一旁贾张氏见到她的样子，又甩了臭脸。
一个高挑俏丽的短发女孩一拍大腿，低声叫好。
许大茂急了，但又想到凶神恶煞的三石茬：
“哎。嗨。凭什……瓶子呢，蛾子？”
三石茬哈哈大笑，声音洪亮如钟，大手鼓掌：
“好。。”
观众席其他人整齐划一，跟着三石茬鼓掌欢呼：
“好。。”
正在此时。
“我不同意。”
一个沉稳老成的声音打破了表面欢乐的气氛。
李副厂长细长的眼睛一眯，是李大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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